这也让我想起过去。那走观花一般的过去。宋铭元不会消失,这我没法否认,他会永远留在我的心里,作为一个痕迹,像一个坐标,一个里程碑。分割掉一段过往和现在。我想起那个抱着我说要给我一整个花园的男人。他也是金木这般温柔敛的,他会微笑着告诉我,我的花园里只有一朵花。整个花园,都等着你来占据。
“如果花园里原先种着的这片玫瑰都死了,你说主人会很快收拾掉残骸种上其他花的吧?”意识的我就转问了金木。这些天来,我觉得他是可以信任的,并且在理事上也是成熟的。
然而一旦产生疑惑,没有一个开诚布公的解释,人总是要越想越多。我心里有个猜想,但是又觉得实在太不可能。于这种焦躁中,但因为睛看不见,没法验证,只能通过语言来试探。
昨天还打着花苞的花,今天便开了;昨天还活着的蝴蝶,今天便垂着翅膀死去了;昨天还枝叶稀疏的树,经过一夜的雨,便郁郁葱葱了。金木的叙说平直但却总是让人动容。
他笑了笑:“就像是一个约定。种花和真正花的人都是这样的,在播散种时候,就是一个约定,和玫瑰的约定。这片土地就是为了这朵花而开辟的,没了这朵花,便是荒芜。”然后他牵住了我的手,“你在想什么呢?”
其实那晚听说林如烟为他的女伴时候我就是难受的。可是我并没有再过问的资格了。在经历过这一切之后。何况如今的我,睛看不见了,甚至不知能不能重见光明。如果当年的我还能自欺欺人,我有一门厨艺傍,也是个上青年,现在的我却是什么都不剩了。而想起母亲,我心里还闷闷的疼着。
听着金木的描述,我才觉得生活中很多细小的东西,都给我忽略而过了。
然而他现在怎么样了,我不敢去想,也不敢去问,甚至刻意的不注意任何关于宋铭元的新闻。我是害怕的。宋铭元还给了我一个公平,不惜以自毁形象的代价,我知他这些时日必定是艰难的,他总要面对太多压力,而我只是袖手旁观,甚至连重新现的勇气都没有。
我愣了愣,这是金木第一次直接牵我的手,但我却隐隐有些熟悉的觉,指肚柔的程度,指节的长短,甚至指甲的形状,仿佛我曾经就是握过这手的,让人心悸般的熟悉。我了自己的心,让自己停止胡思乱想。
金木却沉默了,似乎对于这个话题并不显得兴,他只是低哑着声
大约这个问题有些突兀,他愣了愣,然后才回答:“不会的,如果我是这园的主人,我不会种其他的,因为我信,我的玫瑰没有死,也不会死,它只是暂时的凋谢了,来年,还有天的。我会静静地等玫瑰的一个花期。”
晚饭时候,我问金木,对于一段过去的人是不是该放,学着成长,沉舟侧畔千帆过,往前看。
而有天,在遇到一片玫瑰园的时候,他突然转问我:“你喜过什么人么。”语气平淡,但却带了尾音,在玫瑰的味里,他在怀念什么。我看不到他脸上的表,但却能想象,他这般的语气里,睛也该是寂寥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