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想和你交……不对,是。”
怎么会有这一?江魅傻了,她以为重逢应该快到相拥着睡觉,还有什么阻挡在她和他之间?
钟常升被这句话取悦,瞬间笑容满面:“你也发现了,我和她是一样的疯。你不,我现在就杀了你。”说完一脚踹在男生额,把他又蹬翻在里。
镜片衬得那双目愈发动人,也愈发遥远。
嘲笑声犹向河岸传来:“不是你作恶在先,我拿什么胁迫?给你十天,你可以不,甚至可以报警,试一试,我能不能在警察来之前杀了你。”
她一字一顿地慢慢说:“我没怀钟常升的小孩,没有怀孕是可以的。”
怎么不是她的小叔?掌心的茧修长的指节她都认得,江魅顺势坐江未怀里,讨要拥抱。
啊,难小叔在意那个?
“你在喊谁?”江未的问句刹住了她的脚步。
她不能轻易相信前的江未是忘了一切,在胶合纪梦的人。
至少你要记得,至少要有你和我一起……江魅双手握紧江未放在办公椅扶手上的手。
从这陌生的一瞥起,墨般扩散开的人影,正是坐在办公椅里向她看来的小叔。
跑上熟悉的楼层,看见那间办公室微敞的大门,她居然放慢了脚步,小心翼翼地踏门的白光。
她没有敲门,在心脏敲击鼓膜的耳鸣声里一推开办公室的大门。
“你都和人家闹掰了,人家能同意吗?你奸,我教唆奸,各犯各的罪,怎么好甩锅呢。”钟常升收站起来,居临地微笑着。
“这样,你去奸了你的前女友,我帮你摆平,怎么样?”钟常升双手一拍,像在为灵光乍现得来的好喝彩。
“小叔,你是不是见过戚了,大家都不记得结种纪的事,不知21世纪后面41世纪的样,所以你没法说,对不对?我记得,我全都记得。”
当先的是金属边的镜框,架在玉白的鼻梁,朦胧了密长的睫,向后伸风松调的镜,似竹篾飞微鬈的鬓发。
只要一个声音,一个字,一声呼,她都能认小叔的声音。
“小叔!”江魅直奔他的怀抱。
熟悉的,赤的,丑陋。钟常升看厌了,跟随江魅离去的方向慢悠悠走远。
小叔,让我看看你会不会破绽。
江魅把江未的小臂压回扶手,重新跨坐在他上,受着间莫名熟悉的,凑近盯牢他依然平静的脸。
生的踩破了,鲜血一汩汩他因窒息涨紫的脸庞。
太静了,听不见一声音。
思念落回心脏的预。
她没有见过江未镜的样,结种纪的手术治好了他的近视。
不甘心。江魅不知小叔是什么时候上她的,如果失忆了,还在不在,还能不能重新来过。
窗外星空一闪,江魅突然想起江未车中的最后一幕。
男学生吐着嘴里的血沫混不清地说:“疯……疯,我,凭什么听你?那个女疯,会杀了我的!”
“你是,什么人……人作恶,不得好死。”男生扑向桥边,恶狠狠地盯着他,中暴虚伪残忍的本。
对,她不能相信。
他不记得结种纪的她?他怎么能不记得结种纪的她?十四年的回忆。
“注意分寸。”江未推着她的腰让她重新站好,“我们也是师生关系……你在说什么胡话?”
“我是你养父。”江未垂睛。
一种奇异的预在推动江魅奔跑。
江魅在原地呆了很久,才直勾勾盯着他问:“我们,是什么关系?”
养父?难要她喊他爸爸,那岂不是和钟常升一个叫法了?简直不敢相信。
男生再次挣面已经神智不清:“我去……求金川!求她和我上床!是你我的,我不是罪犯!”
她努力回想着穿越前的最后几天,结种纪里的日,还有什么阻挡他承认她,有什么能刺激他想起她?
穿过难得寂静的树林,走回人间的校园,钟常升弯一弯笑,走在泥土里的“灭虫消杀”通告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