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。”向前简单地。

注意到他的凝视，向前在桌面踹了他一脚：“笑一。”

钟远也看过去，认那个笑到面容扭曲的男生是他们一届的学长，于是起礼貌地打招呼：“邱学长好！”

钟远诧异：“啊？”

他本以为邱明和江晚会尴尬，至少会回避，这样好歹自己也能扳回一城，可惜他低估了邱明脸的厚度。

或许这就是兄弟的存在与意义。

“不错的，很怀旧，但是我对门外的藤蔓印象更深刻。”钟远笑笑，“次要是再来哈尔滨，我看故地重游还是有必要的。”

就像他们的相模式一样，向前依然大条，钟远仍旧喜说教，可他们都知什么时候对方需要倾听，什么时候对方宁愿沉默；什么时候给对方意见，什么时候不需原因只需尊重。

几乎是同时，钟远也回应：“

有向前许多回忆，所以才会如此驾轻就熟，过往不算愉快，此刻脸上的表才如此淡漠？

“好啊。”邱明一边答应，一边就和江晚端了东西坐过来。

钟远拨着盘里的土豆泥：“你几月答辩？”

向前知他对生死之类的比较忌讳，立即转移话题：“怎么样，这个俄式建筑”

“破费了。”钟远客气。

“今年你应该不会再来了，”向前淡淡陈述，“回吧，我和你一过来。”

向前指指旁边的空位，不怀好意：“正好遇见不如一起吧？”

钟远敲敲桌：“这样，你毕业之后把东西先送回B市，然后来厦门接我，我东西多。”

“五月吧，之后就可以走了。”

向前拍他肩膀：“说啥呢，到我的底盘上来，还能委屈了你？”

“不错，”钟远对向前笑笑，“我念完研究生就不打算再读了。”

他“过来”两个字的尾音有意无意地加重了一，钟远立即意会：“决定回B市了？”

邱明用小勺敲敲咖啡杯，换来江晚一个白，“我没记错的话，你是哥哥吧？”

钟远脸黑来：“不要胡说八。”

“嗯，我学长今年已经去T大了，我成绩不如他，想稳妥一，”向前伸个懒腰，“我报了H大的硕博。”

他们认识了七年，其中作对了两年，当了五年的兄弟。有的时候，人生就是这么奇妙，在最恰当的时候，把最意料不到的人行生活里，当时恐怕未必觉得是惊喜，可时过境迁回看看，却发现收到的最好的礼，莫过于此。

向前心里发：“怎么了？”

两人一坐定，又用那种诡异的表看着向前。

在令人舒适的沉默里，他们的菜齐了。两杯咖啡，黑椒土豆泥，油蘑菇汤，油煎包，还有罐虾。

向前翻白：“不知的人看你的表，还以为我死了，你是来给我奔丧的。”

向前挑眉看他：“包吃包住包玩么？”他嘴角有油渍，钟远意识地用纸巾帮他掉，“忘了么，今年暑期旅行还没定吧？好歹给我个当地蛇的机会。”

还没来得及回话，向前就被熟悉的笑声吓呆了，他僵地转过，看向咖啡馆角落的两个男人，其中一个笑得无比夸张。

向前噎了一：“我弟弟孝顺，不行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