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因为别的不重要的原因去否定你们的ganqing，是不是？”他说到这里笑起来，目光中带着怀念之se，“小时候我不明白，为什么外公那么讨厌我们，我们还要上赶着去看他们。现在我才明白，其实外公那时候也不是讨厌我们，他只是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而已，对么？而我们，总归是打断血肉连着筋骨的一家人啊。”

安女士听得一怔，噙在yan中的yan泪无声地liu了xia来。

卫成东拿过掏chu兜里的手帕细致地给她cayan泪，轻声哄dao：“安安，爸妈那儿早就翻篇了，你别老想着。”他顿了顿又dao，“何况这件事说到底是小混dan的问题，只有他求着咱们的份，哪有我们上赶着去原谅去接受的说法。”

安女士摇摇tou，面se惶然：“说不准这是报应，报应我当初一意孤行。”

这话一chu，卫晨都不乐意了：“妈，什么叫报应啊？是，你当初是一意孤行了，那难dao现在有什么不好的后果么？合着咱爸，卫黎和我都是错误的结果？爸说得对，外公外婆那事儿早就过了，现在他们可巴不得我们多去两趟呢，对爸也亲re得跟自家儿zi没什么两样好么。”她说着斜睨了卫黎一yan，语带威胁dao，“弟弟，你说事儿归说事儿，可别引起妈的伤心事，不然连我也不帮你了。”

安女士哪儿都好，就是有个中年妇女有的通病――翻旧账。尤其是在生活日渐顺遂的如今，能翻的旧账也只剩xia她当初同卫爸爸私奔这事儿了。基本是不提还好，随kou一提就要难受三天的劲儿，现在说得深了张kou闭kou是恨的，不知dao得难受多久呢。

也许是现在还有更要紧的事qing牵动着安女士，这些成年往事一时半会儿倒是来不及伤gan。

她cagan1了yan泪，勉qiang平静xia来：“这些天我一直睡不好。老是梦到你老了以后过得很惨，你骂我当初为什么不拦着你，为什么要由着你zuo错事……然后我就醒了。醒了之后我就想起你这些天不人不鬼的样zi，饭也不吃，话也不说，像是我这个zuo妈的，zuo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。”

卫黎被她说得一愣，被qiang压在委屈xia面的愧疚gan一时决堤。

虽然不是他想jinru母亲的梦境……但是好像里里面面折磨母亲的确实是他。

这么一想他的面se更加苍白，语气也带着些凄然：“妈，我不想这样啊……我不想你为难，可是这件事如果你不为难，就只剩xia我和程泽一刀两断的qing况了。可是我zuo不到，我不可能zuo到。”

安女士沉默，整个客厅跟着沉默xia来。

这仿佛是一个僵局，讲到最后总会绕回原地。

正在此时，一旁从tou到尾没chu声的程泽忽然站了起来，他拉开椅zi，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就一xia跪在了地上。

膝盖同地砖碰撞发chu的闷响声在这一刻显得特别清楚。

安女士蹭地一xia站起来，急dao：“你这是……”

卫黎脸se一变，跟着站起来，抬手要去抓他的胳膊：“程泽你起来！”

然而程泽却平静地看着卫黎一yan，接着推开了他的手，然后一心一意地看着安女士和卫成东。

“叔叔，阿姨，我这不是想bi1你们。而且我也没觉得这一跪值钱得能恳求你们谅解。”程泽仰着tou笑了笑，yan睛里的诚挚显而易见，“我只是单纯想gan谢你们，gan谢你们这段时间的照顾。我十几岁就开始寄人篱xia，谁是真心对我好，我分得清，谢谢你们。”

他说着恭恭敬敬地俯xiashen去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