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了循序渐,他首先选择的甚至不是噩梦般的副驾驶座,而是相对安全的后座。
他不可以把卫黎对他的包容视之为理所应当。
生活于他而言,从没有顺风顺过,这也决定了他的格远比旁人要来得毅隐忍。
常闻言蹙起眉,脸上不自觉地带了探究和惊讶,但是她抬瞧见对方平静的面隐隐透的复杂之时,意识地选择了视而不见。
卫黎对他那么好,他怎么可以什么都不。
“呕……”男人狼狈不堪地跪倒在地,捂着嘴呕起来。
五月份正是阳光明媚、天气晴好的时候,然而对程泽来说,无论是汗湿黏腻的衬衫还是坐在车里一阵阵犯冷的都让他到绝望。
他害怕。
程泽向来都是隐忍而包容的人,对别人尚且如此,何况是心上人。所以说,这次的冷战争执,与其说是他对卫黎愤怒,不如说是他对自己缺陷的厌弃。
没有一刻比此刻更清楚地觉到自己是懦夫。
程泽尝试着闭上睛,想要在记忆深翻那些早已溃烂的伤,却在一刻猛地打开车门冲了去。
但是常没想到她会看到像寒松一样冷的男人会那样恐惧脆弱的表。
的酒驾……
程泽颤着手摸了摸自己的额,仿佛还能受到被至亲的鲜血飞溅到的度。
“怎么办,我要怎么办……”他的声音又低又哑,里面的彷徨迷茫、无措绝望像是藏了十几年一样深重。
她原本只是好奇对方会坐在车里什么,才会提前来看一。
同样纳闷的是球球,他拉了拉王老师的衣摆,仰起嘟嘟的脸问:“王老
他攥起拳狠狠地锤地面,然后整个人都脱力了似的跌坐在地上,抬手捂住了面孔。
刻意遗忘的记忆被轻易地回想起来。
程泽无视常因为惊讶而愣住的表,像是怕自己失去短暂的勇气似的一气呵成:“我想借一你的车。”
她听说过关于对方的各种传闻:从来不参加集活动、没有车也不坐别人的车、不和任何一名女老师说笑……
卫黎那么好,不好的只有他。
然而等他真正坐去的时候,程泽却发现他自认为考虑周全的想法都是笑话。
迷茫无助的孩。
汗湿的衬衫勾勒的明明是男人健壮的魄,但是她觉得自己看到的像是一个孩。
常决定把车单独留给程泽是在班前。
常心里蓦地一疼,在一刻她选择了转离开,然后给他发了讯息,告诉对方她决定今天坐公交回家。
常觉得她可能错失了一个接近程泽的好机会,但是她并不后悔,她想这是应该给予对方的尊重――无论是单纯的同事,还是有好的异朋友。
等在校门的卫黎没瞧见自家程老师的时候有些纳闷。
爸,妈。
“不要怕,不要怕……”他嘴里轻声地呢喃着,然后将两只手交握在一起,竭力地想要克制住神经质般越来越剧烈的颤抖。
“好,我把钥匙给你。”
程泽摇摇,面不改:“我只是想借你的车坐坐。”他像是怕对方听不明白一样又补充,“单纯坐去,不开。”
但是他还是低估了心结的影响力。
常刚从巨大的惊讶中回过神就听到这话,一时也没多想脱:“好啊……不过我听说程老师不是不喜坐车?啊不是,我的意思是,你有驾照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