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早起,他意识又去知顾采真,旋即发现应之力又毫无规律地消失了,压心底上就想用追踪咒的念,他才又心惊,自己果然是习惯成自然了,有事无事都要应一番,而这习惯,不也是他受到了影响的一大表现吗?
这正是这样的想法,让冲动之准备跟山去看看少女这次又预备什么的他,最后选择了回来――但他回了归元城,却不曾回摘星峰,而是去了自牧峰她的住外。
池自是认,悬在两人之间的那条细长弹的红绳是世上少见的红蛟龙筋,但它这么不知所谓地缠在顾采真腕上究竟是何意思,怕是只有这二人自己清楚了。
这是要什么!
大白天的,顾采真就算了自牧峰,也十有八九在归元城的范围。
池看着低眉顺看似乖巧,其实经常半夜外,几次三番不是险挂崖峭,就是途中伤痛难行的少女,越发觉得自己心的那一腔烦躁无排解。
晚来秋因一时之气与师兄动过手后,他已诸多反思,自己是否对顾采真的关注过多过,以至于完全影响了他对其他人与事的理智判断,再回想这些时日,历数自种种,不由心惊愕。
他皱了皱眉,“嗯。”
稳后定睛一看,发现红蛟龙筋的另一又被站好的花正骁抓回手里拽着了,而他的另一只手也正好从她的腰边收了回去。
但这小姑娘在自牧峰的生活起居过得一板一极其有规律,也很尊师重安分守己,除了一张脸长得挑惹了,行事得个低调,他自有他事,加上师兄几次三番明确表示不许他对前者另相待,连花正骁都从一向宽和的师傅那里得了几次不轻不重的警告,他渐渐也不再那么紧盯。
他随即决定,虽然应之事他无法单方面断除,可起码应该尝试除了被动发应时,其他时候都不要主动为之,更应该尽量避免被其影响。
他当时只是觉得,自己既然知她去了,起码要确认人平安回来;事后才想起来,他回摘星峰也可应到她,就算无法应,还有追踪咒可用――即便不主动应,不用追踪咒,其他法也不是没有――果然,他还在被影响。但当时的他不仅半没觉得不妥,甚至于见到少女全须全尾一切如常地回去后,心也就三个字可以概括――放心了。
不想自己像上次那般因为失了应她的能力而莫名焦灼,他没去探查顾采真在哪儿,又特意错开少女待在晚来秋的时间,想找师兄谈一谈,却不曾想到,竟是在这途中偶然一瞥,就见到了坐在树的师兄妹两人。
他本可完全不被两人察觉地直接路过,却偏偏见到了顾采真被花正骁拉怀中的一幕!
昨夜,他发现对她的应骤然中止,就立即又用追踪术探查。原来,她不光再次夜半外,还不同寻常地去了山。
少年的背影将怀中的少女严严实实地挡住,但他站在,清楚地看到少年低声音很低地似乎说了句什么,同时还托住了少女的巴,脸庞离她越来越近……
顾采真拜师门一事虽然没全应上师兄季芹藻的轮回生死劫,但池能三五不时应到她的状态乃至绪,他不清楚缘由,又关心师兄安危,自然不可能就此放过,很是密切地关注过她一些日。
“师叔。”两人规规矩矩地齐声向坡上的池问安。
他也是等自己话已,才反应过来。但,这是师叔教师侄们的言行,并非他受那应之力的影响,这般一想,池便静静站在那儿,等着两人回他的话。
对上他询问的神,她,表示自己没事了。
只是没想到,看起来谨慎听话的少女,其实胆大妄为。这次顾采真山历练受伤归来,仿佛是一个什么难评好坏的契机,让他渐渐发现了她不为人知的另一面,却也在对她的应变变多后,频频反受其乱。
彼时他的第一反应便是也追去山,可快要到城镇时,他又改变了主意,折返而回。
池方才也看到顾采真刚刚站起时的不对,担心之余正要手,靠她极近的花正骁已经扶好了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