潘贵妃抬看见皇帝来，也吓得愣住了，那鸡掸失手掉落在脚，磕磕绊绊：“……陛……陛，你怎么过来了？”

秀莹翻倒在地，顾不得上疼痛，连带爬地扑到她脚步表忠心：“不敢，殿息怒，殿息怒！”

潘贵妃在账左等右等，终于等到她回来，连声追问。秀莹一五一十和盘托，不敢有半句藏着。但是，有时太老实了反倒叫人听着不舒服，潘贵妃闻言就砸了案上的茶盏，哭骂：“贱蹄，她是什么东西，也贴侍奉陛？我们这些姊妹都死光了吗？”

秀莹赔笑：“她就是一个女，伺候陛起居的，翻不起什么浪花。殿犯不着和这样一个低三四上不得台面的女人生气。”

黄福泉应声跪倒：“怎敢？”角的余光里却见皇帝神岿然不动，唇边还有淡笑，显然不是真的生气，不由大舒一气，又听皇帝懒洋洋地不耐，“行了行了，朕有空会去看看贵妃。只要她安分守己，别再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事。”

皇帝本想过来看看她，顺便安几句，不想到未门就听到哭号之声不绝，面颇疑，抬手示意随宦者无需禀报，径自揭了帘帐去。

潘贵妃越想越委屈，了架上的鸡掸就往她上打，一一没个停，嘴里振振有词：“你个死狐狸，臭三八，打死你，打死你个不要脸的！”

秀莹显然还有话想说，言又止，黄福泉忙上前接了，笑：“陛的意思，让你回去和贵妃殿复命……”回观望了一皇帝的脸，斟酌，“好好保重。”

“殿饶命，殿饶命啊！”

皇帝脸难看，冷冷：“不是你叫人来看朕的吗？送这送那，不就是暗示朕过来看你吗？朕还以为你真的悔过了，不料这老病一没改。”

“恕什么罪？朕看你神气活现的，是天不怕地不怕，还怕朕生气？”说完拂袖而去，都懒得多看她一。

来的是潘贵妃的贴女秀莹，径直跪在地上请了罪，然后将一碗汤呈上来：“殿知陛不想见她，也不奢望陛的原谅，但是，天寒地冻的，还请陛保重。”

她本就是市井，家里还是杀猪的，这一嗓门扯起来，皇帝走大老远都听到了，不由脸

秀莹连声谢恩，快速地退走了。

潘贵妃跪倒请罪：“妾知错了，陛恕罪，陛恕罪啊！”

有段日没见潘贵妃，皇帝的气也消了大半了，当一抬手：“搁着吧。”

潘贵妃哭倒在地，见秀莹委屈地躲在一旁，气得在她上又拧了两把，用了十足的劲：“一个个都欺负本！”大声，“陛——你没良心！”

皇帝哂了声，扔了手里折，抬看向黄福泉：“什么时候你连朕的心意也能猜着了？”

潘贵妃油盐不，一脚踹到她上：“陈郡谢氏的女郎都低三四，我一个市井的又算什么？我知，你们这些贱婢私底也都看不起我呢！”

秀莹被乍然一记狠狠在屁上，惊地到一旁，正巧冲撞在皇帝上。边人大惊失：“陛小心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