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姜神微动,却终究没有开。
杨文善轻笑,遣人送来七弦琴,跪在在长案上缓缓弹奏起来。山般空灵澄明的序音之后,他悠然唱:“十三能织素,十四学裁衣。十五弹箜篌,十六诵诗书。十七为君妇,心中常悲苦。君既为府吏,首节不移。贱妾留空房,相见常日稀……”
“别闹。”元晔捉住了她的手。他此刻低眉凝视的神是如此温柔,秋姜笑着笑着,渐渐有些不知所措,眸光闪动,睫睫扑闪,终于颤巍巍地闭上了双目。元晔在此时低,温而略有些燥的唇,缓缓印在她微微颤动的帘上。
秋姜归座,不再言语。
从那日之后,李元晔就搬到了西坞
室有些寂静。
秋姜望着他认真的神,忍不住“噗嗤”一笑,不受禁锢的双手又开始不安分,揪了揪他前襟的紫金对领。
秋姜停了一停,微抬裙裾就要登上车,元晔在她后:“三娘与晔,互相总是多有误解。但是,无论如何,晔只希望三娘保重自己,切莫亲信他人。画虎画难画骨,需知人心险恶。门在外,万事小心。”说完,他转朝来时的路走去。
这个女郎――也有如此安静和羞怯的时候?元晔离开之后笑,右手摸了摸她的发,牵了她的手:“走吧。”
一曲终结,杨文善将双手轻轻覆在琴弦上,收了余音。他望着虚空说:“相知而不能相守,这才是世间最大的悲剧。”
,刘兰芝与焦仲卿――世间鲜少的贞不屈的。纵然时过境迁,自古以来,相相知之人总是能得到世人的称颂和赞。
“阿兄!”秋姜车辕,快步上前,拉住了他的手。
秋姜没有说什么,但是神明显透不舍。二人对视良久,他忽然张臂将她拥怀中,紧紧锁住,仿佛怕她再度逃开。许久,他才松开,握住她的肩膀,低注视着她温柔明丽的面庞。
杨文善见二人如此针锋相对,中闪过一丝揶揄,忽然莞尔:“我看二位不是兄妹这么简单吧?青青衿,悠悠我心,但为君故,沉至今。人生天地之间,能得一知己,实乃万分难求之幸事,既然相知,便应理解。何必如此剑弩张?”
拜别之后,元晔在她后走酒肆。秋姜知他跟在自己后面,却没有回,也没有喝止他。二人就这样一前一后走过坊市,穿过街巷,直到闾巷深车所停驻的地方。林瑜之和林敷等着她很久了。林敷本来想冲过来抱她,却见她后跟着的李元晔,脚步生生停住,有些畏惧犹豫,踟蹰不前。
在林瑜之和林敷复杂的神中,元晔将她抱上了那辆在墙角等候已久的车。
元善建与皇后氏伉俪深,奈何天不遂人愿,王氏在他登基后半载便与世长辞了。秋姜与王氏交好,自然知晓他们深似海,也为他们惋惜。
元晔顺势转。
元晔亦沉默。
,所以决意和他结拜,与你半分系也无!”
秋姜有所,神舒缓来,眉宇抚平,若有所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