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人在原地等待，林箩带着随的婢去挑拣东西。远远的，秋姜见她与两个着帽的胡商交谈，偶尔还用手势比划着什么。忽然，她的目光顿住了，落在那胡商手里一支发簪上。发簪的样式很简单，是鎏金凤凰苏簪，不同的在于发簪端的嵌宝上――那不是宝石，也不是玉石。

北魏严禁官员经商，甚至比贪污受贿还要严重，文成帝曾颁令，言“一切禁绝，犯者十匹以上皆死”，上行效，莫敢不从。但到了当今陛执政以后，政策有所缓和，各地官员虽不敢明面上经商敛财，却大多官商勾结，暗度陈仓，滋补贴一生活。

琉璃生产的最早文字记载可以追溯到唐朝，李亢曾在中书录过。这在古代是非常稀有的，因为制造工艺繁复，民间难得，在当时比玉石还要珍贵。

秋姜不由上前，听见林箩：“漂亮是漂亮，但是太昂贵了。”

受到严惩，甚至会被贬贱籍，可能还要连坐。”

那胡商：“这是五石，只有我们车产，且每年产量极为稀少，五十金、三百布帛已经非常便宜了，这还是因为我们是初次交易的缘故。”

谢衍一个文官，还是个没什么实权只有一个架设的文官，看着一也不牢靠，且一年中大多时间都在洛阳，本无暇顾及都灵，要真到了那时候，王氏就更不会她了，兴许带着自己俩女儿就逃回太原老家，任她自生自灭了。她应该未雨绸缪，为自己打算。

秋姜的睛越来越亮，脑里转过无数念。这天上就要乱起来了，谢氏所在的都灵一也不安全，河南王说不准哪天就要造反，要是真到了那一天，兵荒乱的，没钱简直寸步难行。有钱才能搬迁，才能请甲士护卫，像她这种过惯了好日的，真要叫她去风餐宿，那简直是要了她的命。

五石？那不是琉璃？

林箩在心里一叹。他们也是没有办法，这些年收成不好，家里钱帛短缺，捉襟见肘。新安又是边境，治安不好，南朝又虎视眈眈，保不定哪天这里也乱起来，到时候良田要是荒废了，他们又没有经济来源，那就真的走投无路了。

官员尚且如此，更何况是庶族良民？商者，地位远在农民之。

林箩宽：“没事的。母亲已经遣人前往府衙疏通，将家中况一并禀明了邱曹。邱曹也应允了，只要我们面上不要让林氏族人经营，派遣一两个佣者打理日常生意，这两个铺面便只算作良田外附带的副业。我们小心行事，不要过于张扬，无碍的。”

秋姜细看他手里的这支簪，那嵌宝琉璃珠不过直径半尺不足，且簪是鎏金的而不是纯金，工也不算非常致，居然敢要价五十金和三百匹布帛？而且看这胡商的表，这还是初次买卖所以关照便宜了。

这琉璃应该是古法琉璃，可能这时候锻造工艺还不成熟，看上去颜有些混杂，杂质较多。作为一个在现代混过的人，秋姜当然知，琉璃其实就是用各种金属丢一起冶炼形成的人造晶，有百分之二十几的二氧

秋姜一听便怔了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