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言之却反而怒目相对
秋姜:“这样叨扰,三娘实在过意不去……”
林箩像是想起什么,恍然笑:“瞧我这记,三娘虽然醒来,但是还未痊愈,还是先回房休息一吧。对了,昨日我与五娘去了白云观,为三娘焚烧诵读了几篇,又去了净室祈福,张天师还赠予了一包神,能驱邪避祸,药到病除呢。”说着,便和五娘一左一右笑着扶着她回了室,又并廊待命的婢去端来。
“这有何不可?”林箩自然万般答应。陈郡谢氏的贵女在他们西坞林氏休息榻,这事若是传去,他们林氏的声望必然一日千里。像这样的小事,随便差几个人去镇上问问就行,不过举手之劳。
门都在面前关上了,林言之还痴痴望着,忍不住双发亮,:“……这女郎可真,若是我能娶到这样的妻,便是折寿十年也甘愿。”
林之吓了一,忙捂住他的嘴巴,惊忧地压低了声音:“五弟,不可胡说。那可是陈郡谢氏的贵女,我们怎么得上?哪怕是给人家鞍前后,恐怕也没有这个资格。这话可别在人前说,要被人家笑话的。”
林敷轻哼了一声,索不开了。
林箩温婉笑:“这是我西坞林氏莫大的荣幸呢。若是三娘觉得心中亏欠,平日可在舍妹舍弟的诗书词赋上教导一二。”
思及此,她忙:“与我同行的还有我的表兄李公,三娘心里担忧,不知大娘可否帮三娘留意他的行踪?”
生仰慕,嘴里却别扭地哼了声:“谢氏三娘,门贵女,不知平日读何诗书,治何经典?”
秋姜想了想,应允。她如今无分文,对这个地方又不熟悉,若是贸然回去,恐怕寸步难行,不如在此地养蓄锐,顺便打探一李元晔的消息。
秋姜:“三娘不过闺阁女,平日读些诗书,也不过是为了增长些见识,未免辱没了祖宗和家门罢了。若是问治何经典?”她皱了皱眉,“这倒是为难了。”
这一个小小的交锋,立判。她若再以唇试探相攻,不过突然丢丑。对方既然给了她台阶,她也就借坡驴了。况且,她原本也就是想试探一这谢三娘的学识,并没有为难她的打算。
“有何为难?”
秋姜笑:“但凡大儒,有丘壑,大多投之以报国。昔年太公不过垂钓之叟,伊尹也只是耕种之,却辅助其主成就大业,匡扶正义,济世安民,这才是真正的大儒,真正的能士。只有那些整日夸夸其谈而无实策、纸上谈兵而百无一用者,方整日经典来经典去呢。”
林箩趁此笑:“三娘不愧是名门,吾等鄙陋之人,闻君见,胜诵十年,心中惭愧之极。三娘伤势未愈,不如在寒舍暂歇几日。三娘意如何?”
林敷想不到这笑起来温文尔雅的俊女郎说话竟然也如此犀利,目瞪呆,被这一个钉磕地无言以对,涨红了脸,正要狡辩,对方又笑:“五娘聪慧识,林氏也非市斤无知之徒,想必族中长辈必然教导过五娘,要什么样的‘大儒’吧?至于这治什么经典?是和三娘玩笑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