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言之皱起眉,指了指前方草丛:“你们快去看看,可能是有什么障。”
林箩递给她一卷竹简,笑:“那便看看书吧,看看书卷便不闷了。”
板车朝着来时的山路折返。
苟叔也扯开嗓门回:“快了,约莫二盏茶功夫。”
到了镇,西屋林家的一对佣父过来接人,六人转而上了一辆宽敞的车。虽然林家还算丰衣足,这年战乱频繁,稀缺,他们整族也不过两辆罢了。这驾车的佣是个独,是从南地逃难来的,姓苟,却不知叫什么,林家的人便叫他苟叔。此次和他一同来的是他的独,因为左手生了六个手指而被叫“六指”。
不过这次,由五人变成了六人。
林敷第一个跑过去,大胆地拨开草丛。半晌,众人听得她“啊”的一声,忙问:“怎么回事?”
林箩赔笑:“好好好,我输了,我服了。”
林敷的声音随后传来,不是惊恐,而是惊喜:“是个女郎。”说完还在那儿好奇地打量。
林敷放帷幄,转回间对林箩:“阿姊,我闷地慌。”
林言之被她一堵住,语,不甘不平地哼了声。此时,他手中忽然一滞,推着的车生生停了来,好像是遇到了什么阻力。
“苟叔,还有多远?”林敷耐不住,探半个到外间掀开帷幄,声嚷。
林敷顿时眉开笑。她低看了看躺着昏迷不醒的小娘,关切:“看这样,怕是受了伤,真可怜,许是碰上
“是什么?”
林箩:“词夺理。”
林敷回瞪他:“恭和皇后、文成太后皆是将门女郎,她们也上不得台面吗?”
“怎么了?”林箩问。
林箩本来惊奇万分,听了这话却笑了,轻轻一拍她的额,嗔怪:“一个小娘,怎么拿来和你三兄相比较?”
林敷摇晃脑地朗:“‘雄兔脚扑朔,雌兔迷离,安能辨我是雌雄’?”
几人这才上前。
言之忍不住:“女郎家家,学什么骑?上不得台面!”
林箩蹲,发现是躺着的是个妙龄女郎,惊异:“她是何人,怎会昏迷至此?”又看她衣裳和饰,虽然有多破损,也能看珍贵不菲,显然是豪门大族的女郎,心念一转,“我们不能见死不救,二郎、三郎,你们过来搭把手,把她一起带回林家坞吧。”
林敷:“你又不识得她,怎知她是逃?我看她衣着不凡,定然是大人家,没准还是士族门的尊贵女郎呢。”说罢第一个上前扶起她。林之和林瑜之见状,忙过来搭手相助。
林敷不服:“阿姊说不过我,便这样埋汰!”
林言之嫌恶:“脏兮兮的,没准是个逃。”
“丽怎分男女?阿姊可听过一句话?”
林敷:“……”
林敷转而用帕替秋姜拭脸上的污泥,慢慢的,她脸上的神发生了变化。林敷疑惑,顺着她的目光望去,这一看,忍不住“咦”地一声,叹:“这小娘长得真俊啊,一都不比三兄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