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姜浑一凛,定了定心神,维持着面淡然的微笑徐徐转,对来人微微俯:“见过永安公。”
元梓桐压没放心上,摆摆手:“无碍。原是我不对,好了好了,阿九
“阿兄方才唤住你作甚?”元梓桐不解地问她。
元修眯了眯睛,望着她剪袖离去的潇洒背影,袖中拳死死握紧,许久,方阴测测一笑。
“三娘神容憔悴,这几日是否不得安歇?”他的目光似笑非笑地在她脸上连。
秋姜被问懵了片刻,不知为何,心里有些不豫,不过面上神自然,笑了笑:“县主可是对李郎倾心?”
”
秋姜心里五味杂陈,也木然地转望向窗外。山川相缪,郁乎苍苍,蓝天白云无一不是盛景。元梓桐的笑声晃在她耳边,仿佛银铃一般清澈悦耳,穿透了连绵的群山,刺地她的耳膜隐隐作痛。
“明知故问。”元梓桐别开,推了她一。
几日后,天气晴朗,诸君在兰阴山麓拜别。秋姜携二百僮仆乘坐车与元梓桐一行人同行,期间和李元晔碰了几次面,不过二人心照不宣,神自若,也没打招呼。元梓桐这天差人请她过去,执着她的手问:“三娘,你觉得一个女要如何方能得一个男的青睐?”
秋姜心里大怒,声音不由尖锐起来:“县主慎言。”
元晔:“左右都是我的亲侍,不会乱说的。”
“阿九可不信。”元梓桐嗤嗤地笑起来,目光在她脸上滴溜溜地转,“是不是阿兄对你……”
“他怎会不喜我?”元梓桐怒气冲冲地打断了她的话,旋即笑颜如花,杏明亮,兀自托腮拄,望着纱帐外的蓝天痴痴地笑。
秋姜一面对她微笑,一面由锦书搀扶着上了宽敞的车,捡了一地方跪坐来,,“没什么,不过是让三娘代之问家翁。”
后传来元梓桐快的歌声,百灵鸟一般自由明朗,她的唇边噙了丝笑意,又福:“县主与三娘早有约定,恕三娘不能奉陪了。元公自行珍重。”
午间停车,了些羹汤,秋姜恹恹的,提不起一丝兴致。正要回车,后忽然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:“三娘徐走。”
“……你为何不当面问李郎,他是否倾心于你?”她说话的声音有些艰难,一直望着对方侧脸,深一气,定了心神,“若是他喜你,那便是两相悦,你们家世相当,想必令尊没有不应允的。若是他不喜你――”
元梓桐一怔,没料到一向稳重淡然的她也会有这样一面。秋姜自知失言,忙躬致歉,解释:“汉门女郎,名节非同小可,望县主恤谅解,三娘不甚恩。”
秋姜真切地从他温文的微笑中捕捉到了一丝煞气和阴冷。
一时又过夜半多许,俄而,晨曦微,东方已淡淡透拂晓的。元晔交代了些事宜,转退房外。秋姜听得房门轻轻阖上,方到屏风后置换了衣裳。路上倒也没别的话,只是叮嘱对方保重。但是从那以后,孙桃和锦书看她的神就有些古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