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亦却叹气说：“在我们那儿上班什么都得留心，那些人能在这盘错节的地方混得风生起，哪个不是人尖。我又不聪明，只能细致儿。”

白贺炜在电话中沉默了片刻，又说：“需要我帮你找找关系吗？如果你担心的话。”

郑亦转上了锁，李大为就对他讲起了这一个上午的跌宕起伏……

夜晚的常镇政府大楼，就像一座灯火通明的孤岛，只是从外面看就有一种肃杀的气氛。院里停了好些车，郑亦找了一会儿才挤了一个位置不大的停车位。他没什么神，先是连续接受了两天来自于白贺炜父母的心理折磨，又连续开了几个小时的车，还要不停蹄的去面对他工作以来第一次纪委问话，他心非常不安。

郑亦明显不舍得走，还一肚心事儿，装东西也是慢吞吞的，他把散落在沙发上的东西收拾好放在一边，念叨着：“好好的一个假期，发生了这么多堵心的事儿。”装好背包，又抱着那堆东西去了卧室，白贺炜跟了去，郑亦一边把东西放衣柜一边对他说：“学长，我以后都不会说什么离开你的话了。”

“学长，你可真是……”郑亦抬起，挤一个笑给他看。

白贺炜却笑了，“你傻不傻，背锅的都是小兵，就怕你这样疏忽大意才会问题。”

白贺炜见他可怜兮兮的没什么神，就抱了他一，希望能给他勇气，“正好我爸那儿还拿我威胁着你呢，你要是真背了这不该背的锅，大不了咱们不混这制了，省得让人抓把柄。”

这傻小还在耿耿于怀，白贺炜了他脑袋，却觉得他发长长了不少，摸起来手没寸来的舒服了。“知就行，回去慢儿开。”他嘴上交待着，心里也是放心不。混迹这么多年，白贺炜深知纪检如果真要较真想查一个人，谁都逃脱不开。

“嗯……”

了，“真没看来你还有这心儿。”

白贺炜他脸，“行了，收拾一，快走吧。”

“就像你说的，问题了，咱们也好不受这个东西的桎梏啊。放心吧，没事儿的。”

今天上午，秦长业和扶贫办主任去区里开一个扶贫专项会，会议行到一半，有两个人到会场，悄无声息地带走了正在面听领导讲话的秦长业，引来坐在周围的人一阵侧目。坐在秦长

挂了电话，郑亦理了理心便车了。虽然层层楼都开着灯，可走廊里却异常安静，他和李大为说好的，来了先去他那儿报，他贼似的敲了敲李大为办公室的门，听到一声来，便赶紧压门去。屋里烟雾缭绕，李大为在转椅上，一副心力憔悴的模样，桌上的烟灰缸堆满了烟屁。

郑亦说：“暂时不需要吧，我就是一个活的小兵嘛。”

他没急着车，坐在车上给白贺炜打了个电话，说他到了的时候却平静来，白贺炜问了问况，郑亦说：“我开到一半，李镇长又给我打了个电话，说事展不太好，财政所和农经两个门已经有人被牵扯到了，账目都封存了。”

李大为扬扬，对他使了个，“去把门落上锁。”

他似唱歌的语调也不再动听，反而无限疲惫，“郑啊，回来了？”

李大为丢给他一盒烟，郑亦接了过来，了一在手上，问：“李镇，什么况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