爸现在应该没什么大事儿了,你回家休息一xia吧,医院有我就行。”
冯月很是不舍得,握着老伴的没打针的那只手说什么都不愿意松开,白zi峰不满意地哼唧一声,小声说:“你快回去吧,贺炜在这就行了,我没什么事儿了。”
白贺炜拜托丁zi为把母亲送回去,丁zi为临走前对他说:“贺炜,这几天咱们两个换班,不能可你一个人熬着。”
白贺炜说:“谢谢丁哥,我尽量不麻烦你,医院还给安排了陪护,我也累不到哪儿去。”
陆续送走了过来探视的人,快晚上了,病房里才终于安静xia来,父亲时睡时醒,虽然态度苛责严厉,可毕竟重病在shen,还是没什么jing1神。床tou上摆着的仪qi机械化的记录着他生命活动的轨迹,白贺炜看着父亲满是皱纹的脸,心中百gan交集。一个qiang势的人就这样躺在这里动弹不得,就连半坐着喂dian东西吃都被大夫制止,只因为坐起来可能会引起不适。另外shen上绑着各种监控的仪qi,没完没了的dian着一分钟只有几滴的硝酸甘油,吃喝拉撒还都得在病床上解决,这大概是谁也想不到的痛苦和难过。他站起shen来把被角掖了掖,见父亲睡着,chu去chougen烟。
戒烟宣告失败,这几天chou得反倒更多,他知dao这样对shenti伤害更大,可这却是缓解压力的一个方法。走廊里聚了一堆烟友,大家一边聊天一边吞云吐雾,仿佛是看护病人的酸甜苦辣中唯一的乐趣了,医院中人世百态都有,白贺炜并不cha言,ding算是听个re闹。他chou完烟,也把他们对于家里的埋怨和啰嗦听了个大概,回到病房中,父亲已经醒了。
白zi峰固执得很,见他回来偏要坐起来待会儿,的确,一直躺着很不舒服。白贺炜把病床摇起来一些,老爷zi又说还想再gao一些,白贺炜不想忤逆他,继续往gao摇了一些,起shen问他:“爸,想吃什么吗?”
白zi峰摇tou,说:“现在还不想吃东西。”白贺炜转shen坐在旁边的陪护床上,白zi峰拍了拍床沿,说:“你坐这儿来,陪我说说话。”
白贺炜听话坐过去,父亲一直看着他,微微笑笑,“以前怎么总觉得你就是个小孩儿呀,如今这么胡zi拉碴的,才像个大人样了。”
白贺炜也跟着笑了,“爸,我都快四十岁的人了,还什么小孩儿呀。”
白zi峰gan叹dao:“这一住院,才觉得人真是脆弱,我这总也不生病的人,一病起来就是个大的,这开膛破肚的,躺在那儿净让人摆布了。”
“您好了就行。”
白zi峰抬起自己枯燥的手去碰他的脸,白贺炜就势放低了自己方便父亲动作,他欣wei地笑笑,“要不怎么说还得是自己孩zi呢,不guan以前多不懂事儿,现在也都在床前伺候着。”
“您就不能想我dian儿好吗?总说我不懂事。”白贺炜半真半假的埋怨dao。
“我这病八成是你气的,你要听我的话……”
“您可算了。”白贺炜打断他的话,说:“我离您八百里远,现在想气你都气不着了。”
白zi峰笑了,然后叹了kou气,“我躺手术室的时候,就还有个遗憾,我这半截shenzi都快ru土的人了,这次能不能活过来都不一定,死前连孙zi都抱不着……”
白贺炜愣了一xia,然后扯chu一抹苦笑,“爸……这事儿不能qiang求的。”
“你就糊nong我吧,离得越远越guan不到你,你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