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想对江渝好一些,弥补她缺失的家庭和一切,但又不能对她太好,否则我真怕她哪天一个动绷不住就跟我这个老师告白了。
我的病发作那天上午,我还在思考着周末带江渝去哪里写生,她说想去看海,我当然想带她去,不过考虑到我们单独去不好,所以我准备着组织整个画室一起去,然而这次计划还没想完,我就倒了。
“回去上学吧,不是快考试了吗?”我跟她说。
但她没有跟我告白,这傻孩,我估了她的胆了。我有时候想想,自己都觉得自己那焦烂额未雨绸缪的样很好笑。
“老师,你不要走。”
她终于还是向我告白了,就在我收到几乎等同于死亡判决书的通知单那天。我的心里没有自己先前自己想的那么慌,我很冷静,可能是因为那一纸通知书,也可能是因为这么多年我给自己的师长份。在听到江渝说她喜我的时候,我心里第一念和无关,我想的是,我死了之后,谁能接着来照顾这孩。
好几次,我都以为江渝这孩会忍不住向我表白,因为她的表实在太明显了,我对这件事担心的不得了,大半夜睡不着,还了噩梦,绞尽脑汁的思考着该怎么在不伤害她的况拒绝她,并且将她引导到一个好的方向,让她不至于因为这段留什么遗憾和痛苦。
而且,我的不容乐观,我有家族遗传病史,检查过后,我对自己是否能长久陪伴一个人,十分不确定。既然这样,我宁愿保持现在这样。
我很平静的拒绝了她。江渝就了鼻,自己纸了睛,很认真的问我:“老师,你是不是嫌弃我太小?”
“不想画画?我看到你很久没画画了,不用在这里待着。”
被我毫不犹豫拒绝的孩仍旧要待在这里照顾我,我承受着痛苦,不想让她看来,只能闭着睛装睡。暗自忍耐的时候,我听到了江渝蹲在我边小声跟我说:“老师,你不要走,我害怕。”
医院不是个好地方,待在这里,时时刻刻都能受到那种生命逝的氛围,我不希望她待在这里,不好。但是这孩持什么事的时候,谁都劝不动。
江渝这个时候已经十八岁了,已经成年,但我仍觉得她是个孩。她很少慌张,什么反应都比别人慢一拍,我一醒来第一个看到的就是她,她坐在我床边,忽然拉住我的手捂在她自己脸上,弓起背耸着肩。她哭了,我认识她这么多年了,第一次看她哭。那时候我就觉得我可能上就要心疼死了,比发病那会儿疼得多。
“是老师年纪太大啦。”我尽量轻松的笑着说。我想,要是我年纪和她差不多大,我大概会和这傻乎乎的女孩早恋的,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行,要是我和她一样大,那我怎么有能力护着她长大,给她提供成长的空间呢,所以还是现在这样就好。
会是那些痛苦的回忆和折磨,而是我给她的教导。这样,我就更不能对她表现超过线的,我不想再给她带来任何畸形的关系。
傻孩不上学了,也不画画了,每天就坐在我的病床边,要照顾我,我心里又动又难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