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关掉床灯,正要转,齐闷声说:“陈让,我肚疼。”
然而一个小时的纷乱思考,到最后,他却还是控制不住,鬼使神差回复了她一个“好”字。
“啊?”
有什么东西好像已经被蚕,仿佛只要她伸手指轻轻碰一碰,片刻就会轰然倒塌。
“喝完。”他说。又到餐桌边,从购袋里拿一盒东西,放到她面前。
已经烦了很久,从年前左俊昊他们给他过生日那天开始,心里就乱糟糟一团。
陈让没答,十分钟不到,端着白瓷碗来。
那一天她在窗院外燃烟火,十二过完,发信息问了他那个问题。他隔了一个小时才回。那一个小时里,他坐在床尾,神呆了很久。
她刚刚问他,今天是不是心不好。
“是嘛。可是我从午开始就觉得,你好像不是很……”
他唇角抿了一,“没有。”
阵痛时间短,消停后,她抬正要接上前面的话,就见陈让已经到了沙发边。
齐,端起碗小小喝,红糖汤顺着沁腹。
“要是实在受不了,吃这个。药店医师说可以吃。”
陈让侧瞥见她的睡颜,合上书,看她许久。
齐窝在沙发上没动,陈让来见她还坐着,皱眉,“你还不睡?”
从客厅到他卧室,直至被放在他床上,齐都是微愣的。
节去省城回来后,和她见的第一面碰上了李明启那群人,她毫不犹豫冲来挡在他面前的举动,既是意料之外,又在意料之中。
“你睡里面。”他没多说,拿起空碗厨房。
他轻掖她的被角,语气几不可察地柔了几分,“睡吧。”
并不是。他只是有烦躁。
满满一碗红糖汤,气腾腾。
“……睡吧。”他靠着床柜,没看她,“等你睡着我再去。”
齐不再说话。她侧躺着,在微弱灯光注视他的侧脸。他就在旁边,离的很近很近。
“我……”她刚想说话,小腹一阵搐,她“嘶”地一声俯蜷起。
齐巴缩被里。
两次,晚上他抱了她两次。
心慢慢安定。
他收手,站在床边低看她。
是一盒止痛药。
待她放碗,陈让开:“喝完去我房间。”
他一顿,似有几秒时间。而后,他重新拧亮一盏床小灯,拿起桌上的书缓慢坐在地板上。
半个小时或者更久,齐终于睡着,呼匀称,沉沉梦。
被被扯到巴,他掖被角,她反应过来:“等等等……盖太了……”
她用三千块赶跑那些
安静夜,雨声是眠节。
齐枕着他的枕,占着他的床,躺在他每天睡的被窝里。两个人对视,他的目光居临。她眨巴,小声问:“陈让,你今天是不是心不好……”
“没有。”他打断。视线和她相,顿了一瞬,睑微敛。
他的手臂穿过她膝窝,另一手揽在她背后。再一次,被他稳稳当当抱起来。
从父母离婚以后,他一直希望自己无论什么时候都能保持冷静,始终克制。齐的存在,却在摧毁这些,尤其是站在窗台边看到她举起燃烧的仙女棒,那一刹,他突然有害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