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野没瞒着：“月考那天早上我妹妹生病了，肺炎，烧三十九度，我送她去了医院，住院住了四五天。”

池野家里的况许光启都知，一听，心里不是个滋味，“当哥哥的不容易。”他搞数学的，不像语文老师，语言比较丰富，说完，也不知应该再说什么。

可又能怎么安？十七八岁的少年人，提前尝到了生活的苦涩滋味，除了吞了咽了，没别的办法。

“不怎么好，医生说能用的方法都用过了。”池野脸上没明显的表，仿佛只是单纯陈述一个事实，“都劝我放弃，说全力治疗的效果没有实际意义。”

“赵一阳，上官煜，许睿，都还不错。”

等人去了，许光启才继续：“池野，老师想问，你现在还能顾上学业吗？”没有得到回答，许光启继续：“上三了，老师相信你的学习能力和平，但你现在这样

闻箫嘴上嫌弃，却没躲开。

许光启又问：“还跟谁关系好？”

想到这里，许光启轻叹：“你快一个月没来学校上课了。从五月六号到现在，今天已经二十八号，五月快过完了。”

“坐心慌？行，你喜站着就站着，”许光启理了理办公桌上堆放的杂，有不知从哪里开，“那个……刚刚看起来，你跟闻箫关系不错？”

“没了。”

半晌，池野才：“从我妈住院开始，很多人都这么劝过我，说我年纪太小，我妈的病治不好，就是个沉重的负担，我需要为我自己和我妹妹考虑。可是，”池野的唇角绷得很紧，“可是我妈独自一个人养我和我妹妹的时候，她也没为她自己打算。而且，我努力持了这么久，没有放弃的理由。”

池野：“对，关系很好。”

许光启最开始也劝过。但后来，他亲目睹池野是怎么用尽全力、又是怎么持着不放弃的。他意识到，自己所谓的“为了你好”、所谓的劝说，都不过是不相者的冷旁观，以及对池野所有努力的不尊重。

这时，办公室外面有脚步声靠近，没一会儿，一个穿校服黑框镜的男生喊了声报告，到靠墙的一张办公桌上抱走一沓作业，走之前，还好奇地回看了几。

池野站好：“不用，我站着。”

池野跟着许光启去，上课铃正好响了，走廊透气的学生陆续回教室，时不时会有人从楼梯冲上来，踩风火轮似的跑教室后门。

池野笑着回话：“没有。”

贴在保温杯上的手指一僵，许光启眉皱起来：“你怎么想？”

赵一阳咽面包，思索这个画面要用什么词语来形容――表里不一？嫌正直？嘴上嫌弃，行为打脸？

好歹算开了个。

”

握着保温杯，许光启语气和缓：“你妈妈呢，况怎么样？”

“艹，”池野笑完，俯靠近了说话：“你池哥的手很净，”说完，还了闻箫细白的耳垂一。

时间还早，办公室空着，有课的老师都去上课了，许光启坐，又指指旁边，“找张椅坐？”

“没有女生？”

“没了？”

知问不答案来，许光启想想就放弃了，话题又到月考：“月考怎么没来？你以前从来不缺考的。”

我还是好好吃我的面包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