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箫：“……对自己不用这么狠。”

“是不是那个填问卷的调查？”雨斜着飘，池野把手里的伞往闻箫那边倒，“老许肯定不愁，他好像一直拿五星。程小宁又要愁得睡不着觉了，去年统计来，他只拿了两颗星。因为是匿名，不知多少人暗搓搓地给了他半颗星。”

“你给的多少？”

“她不去，她数学一年级就已经惨不忍睹，我没那么多时间，不对，应该说让我去辅导芽芽数学，我宁愿跟程小宁对视一整天！”

瞥见红了的耳尖，池野有种自己看透了一切真相的乐趣，他叫了一声，“闻箫。”

猝不及防的，话兜就来，闻箫险险绷住了表。

没等闻箫说话，他又若有所思，“啧，心狭窄……倒也是事实，如果不狭窄，怎么可能只装了一个闻箫就装满了？”

闻箫脚步滞了滞，又恢复正常，“不用，我来明南之前的主治医生说我不用频次地去医院，一段时间去一趟就行，治疗到现在，效果已经不大了。”

“这是形容困难和难受程度，所以在她的要求，我把她扔他们数学老师那里了，一星期去一次，”池野说着，还装模作样地唏嘘，“可怜芽芽年纪小小，就陷了补课班的海洋里扑腾，她大概不知，自己还要扑腾十年。”

但一切和池野相关的，仿佛都从不可能变成了可能。

闻箫却不理会他的话，兀自加重了力。

说我妈的求生特别，说不定有希望。所以提前申请了探视时间，明天去看看。”

沉默几秒，池野问来，“你呢，去医院吗，要不要一起？”

雨丝没有之前那么密了，街边一盏路灯不知是不是线路太老旧，闪了几后直接熄火，一段路的光线都暗了去。

就在这零五秒的时间里，池野倾吻了过去，手里撑着的大黑伞倒向两人后，成为了最严密的挡板。

池野用气声，“别闹，嗯？”

PTSD，创伤后应激障碍。这个病并没有多难推测。池野查了很多文献，只要是最新或者最权威的，不是中文还是英文，甚至德文他都靠着翻译看完了。然后一遍一遍地回忆化学实验室里的景，自一样，又自责当时的自己为什么不锐一。

闻箫转开话题，“老许说，教师满意度调查要开始了。”

扶着闻箫后腰的手轻轻拍了拍，算作安抚，在发现安抚没用后，池野也不再收敛控制，两人气势凶骇，是在咬间拼了势均力敌。

闻箫意识偏看过来。

“当然是五颗星，程小宁虽然经常针对我，但多半是于恨铁不成钢，除了喜唠叨嗓门大以为，人还不错。”池野偏看向闻箫，“怎么，以为你池哥心狭窄？”

闻箫从来没想过，自己有一天，会在末凌晨空旷的大街上，跟人接吻。

这一刻，闻箫没有思考过明天，也没有思考

跟上次相比，池野的攻势温柔了许多，反倒是闻箫，在最初的怔愣后，近乎急迫地索取。牙齿在池野嘴唇的痂上蹭过去，挠起细微的痛。

“芽芽去吗？”

这个人像是有神奇的、不可控的力，连周围的空气都会因为他的存在而变得不一样。

虽然这种无用的自责，可能只源于他的无能为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