儿zi还在电视新闻上看见她了,说是参加什么wu理会议,听不懂,反正很厉害!”
池野挑了几个橘zi,想起芽芽之前买的草莓发卡宝贝得不得了,决定再买几个草莓。
shui果店老板gan慨,“陆教授啊,ting不容易的,一年多前,海难,女儿女婿都没了,还有个小外孙女,一起没的。白发人送黑发人啊,当时消息传过来,陆教授多镇静一个人,直接晕了过去,120就停在街边上。”
池野捡草莓的手指一滞。
“后来东西什么都没来得及收拾,买了票就走了,说是女儿女婿外孙女都没了,但外孙还有kou气,在医院住着,等人照顾。”老板唏嘘,“你说,这人啊,不求大富大贵,能平平安安,一家人rere闹闹的,已经不容易了。”
把橘zi和草莓递给老板称重时,池野垂着yan睑,问了句,“您说的那家的外孙,现在多大?”
“跟你差不多大,据说成绩很不错,以后肯定跟他妈一样读重dian大学,他们一家zi基因好。”老板顺kou答了,又回tou跟隔bi的店老板说话,“哪像我家,我儿zi英语能及格,都是我祖上保佑!”
池野拎了装shui果的袋zi,走chu店门,忽的有dian难过。
对当事人来说再悲痛、再惨烈的记忆,到了别人嘴里,至多,也就换一句唏嘘。
还会变成饭后闲时,你对我说、我再对他说的谈资。
轻得像鹅mao一样。
踩在九章路坑坑洼洼的街沿上,池野想起化学实验室里,听见警报声吓地蹲在角落、恐惧地紧捂住双耳的闻箫。又想起在医院jing1神卫生中心前的那条通dao里,闻箫失了神般走过来、泛着红的明显是哭过的yan睛――心脏的位置,突然泛起绵绵密密的疼痛来。
像无数gen针,一gen接着一gen地扎在了心尖最为柔ruan的地方,整gen刺透,针尖还带着血珠。
狂风卷海啸,池野仿佛行走在真空,每次呼xi时,xiongkou都仿佛被绷带勒紧。
xia一刻,街上零星的几个行人就看见,茂盛的行dao树xia,路灯昏暗的光线里,一个拎着shui果的瘦gao少年走了几步,像是再迈不动步zi一般,蹲xia了shen。
注视着地面feng隙间长chu来的几gen野草,池野手指攥紧,许久才缓过来。
他zuo不到全然的gan同shen受,也不是对发生在别人shen上的事产生怜悯,毕竟,他自己家里不见得多好,或者说,在医院里,在底层中,他早见过不知dao多少惨事。
他只是很心疼,心疼那个唯一活xia来的人,心疼为什么是他遭遇了这一切。
心疼那个被留xia来的闻箫。
回到家,芽芽已经睡了。池野把草莓洗好装盘zi里,又挑了一个卖相好看的橘zi,在橘zipi上画好笑脸后,轻轻jin到芽芽的房间,把橘zi和一盘草莓放到了床tou,等芽芽明天醒来第一yan就能看见。
卧室里,能看见斜对面窗hu的灯亮着。池野在窗边,站了许久。
运动会开了两天半,星期一的大课间,许睿几个开始是在交换卷zi对答案,对着对着,开始算起账来。
“运动会开两天半,周五周六加星期天上午。往少里算,我们放了半天假,往多了算,我们放了三天假。作业数量恒定不变,求问,我们到底赚了还是血亏?”
“赚了,你见过附中放假放三天吗,寒假一共才几天,国庆几天?对比来看,血赚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