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走到盥洗台迅速洗了把脸,冰冷的刺激着他的肤,换回他许多理智。
“什么事?我正忙着,没有空接电话,怎么一直打?没什么事的话我就挂了,很忙。”
他笑了一,垂淡淡地说:“我还能怎么样?人活着终究抵不过死亡,只不过早一天晚一天罢了。”
“好,先这样。”
田忱运抿了抿
“哥,”田忱运就要挂断电话,她却赶紧叫住他,“哥,你、你都这么冷静吗?”
还没放去,紧接着又过来电话,并且有短信,他抬看了看李凡超,见他正跟别人交谈,注意不上自己,便弯着腰去。
再之后喝酒田忱运就没有了之前的状态,他盯着酒杯神儿,被李凡超瞧见,低凑过来问:“怎么回事?酒喝多了?”
李凡超见他表凝重,不由地撤开看他。
田甜抿了抿嘴唇,竟然不知怎么说去。
泪源源不尽,说着他的手背溢来,他像个小孩,撇着嘴抹了一把泪,然后又用另一手抹泪,最后用上袖……
田忱运挂断电话就直接去了包厢,他来这么久不太好,怎么说也得跟李凡超打声招呼,但是老师毕竟年纪也大了,这次差又只带了他一个人来,田忱运怎么说也不能丢他一个人不顾。
田忱运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,正要挂断,却听到里面田甜的哭喊声。
没想到这次是田甜打开的,真是怕什么来什么……
他摘了镜放到一旁,捧着手捂住脸,低沉细微的声音从他嘴里传来,压抑、无奈、不能自己。
田甜带着疲倦说:“好,我知了哥,你路上注意安全。”
他托着额遮住睛,好半天才将将收住绪,心里依旧是压抑的难受,让他不过来气。
忱运兜里的手机一直在振动,他拿来看了一,见是那边过来的,心里有些烦闷,掐掉电话,揣兜里。
田忱运抹了把脸,回过来,低说:“李老师,我有个事正想散了场跟您说一声。”
田忱运闭上,表僵,他脚步趔趄地走到厕所门,手里攥着手机,攥得死紧。
田忱运拿来镜,胡乱地用纸巾了便带上,双手撑着台,垂冷静了好久才吐了气,转去。
推开一个厕所的门去,坐在桶盖上发呆,愣了许久才有反应,泪一滴两滴地砸在地面上,汇聚成一小片汪。
挂上电话,整个人就像雕像一样僵在原地,耳朵嗡嗡作响,全是在回刚才田甜说的几句话――
他沉默地听着,越听脸越差,着手机的手也越发用力,几乎要将手机碎。
他走到偏僻的角落里,给田甜回了一个电话,接通了便说:“别哭了……我理完这边的事上就回去,什么都不要想了,等我回去再说。”
“哥,你要不要回来……他这次是真的不行了……原来他没有骗我们,他是真的时日不多了,我一直以为这是他为了骗取你原谅的手段,你说,我到底是应该心疼还是应该痛快……我现在就在他住院的中心医院里……”
他心猛烈地动了几,隐约觉得将要发生不好的事,尤其是最近,从他知田修军患上重病以后,他就很害怕接他的电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