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正恍惚间,便听得王府门外传来一阵喧闹,紧闭的大门似要被什么重撞开。再看墙间,火把之光熊熊照人,长兵枪矛闪动折辉,竟然是真有人将这毫州王府团团围了起来。
若非他心仪平朝云,恐怕也要叫这齐国公主的迷了去。
“竟敢劫持竞陵王妃!”
挤满了王府的玄甲军士皆微惊,继而齐齐将枪矛指向萧飞骕。倏然银光,齐齐闪动,如泛一片凛凛月辉。
“好一个竞陵王,”萧飞骕心底一沉,眸光愈暗,“从你来赴宴之初,便想好了要谋逆!三弟,你可要想好了。若是在此动手,便是捉拿了我,在武川那儿也要落个谋逆之名。”
说的简答,他已走到了此步,又怎能束手就擒!
就在他思量的这会儿时间里,毫州王府的大门已被撞开,无数玄甲军士涌了来。那漆黑墨甲迎着火光,泛起森罗之,叫人胆寒不已。
说罢,他就将姜灵洲勒至了前。锵的一声,左手腰间佩剑来,闪着锐利锋芒的宝剑便横在了姜灵洲细的脖颈间。
“王妃!”
萧骏驰赴宴之前,玄甲军与京畿兵卫皆在营中。不过半个时辰,军士又如何赶赴此?莫非那玄甲军真的如斯神速?
此变一,玄甲军便已捺不住。刹那间,几声钝钝闷响相继响起,围绕着萧骏驰的祆教众竟被劈砍在地,粘稠鲜血飞溅于花叶之上。盔甲摩之声不绝于耳,玄甲军终于将萧骏驰护了起来。
萧飞骕汗如雨,珠一转,便落到了姜灵洲的上。
束手就擒?!
“武川本就不大信我,他说便说去吧。”萧骏驰,竟是一都不在意得罪了萧武川,“只是二哥你也要考虑得仔细了。就算绑了我,你也冲不这万千玄甲军去,倒不如在此地束手就擒。看在兄弟分上,兴许还能留你一条命。”
萧飞骕见此场景,不但不惊,反而了笑意。他伸手托住姜灵洲面颊,轻轻抬起,:“果真是国天香,难怪三弟如斯。”
萧骏驰不是极这河阳公主么?这齐国公主兴许还能为他所用。
“
萧飞骕旁的祆教众得他意思,立刻详装劈砍向萧骏驰。刀光剑影一瞬间,趁着萧飞骕侧躲开的刹那,姜灵洲便被扯至了萧飞骕面前。
惊。
萧飞骕暗暗咬牙,心底愤恨不已。
“三弟,绑了你兴许没甚麽用。不过,绑这河阳公主,一定是有些好的。”萧飞骕侧一望,笑,“为兄我也知,三弟为人向来无无义。自得了大哥那句‘时不我待’,便成了个不择手段之人。想来,就算是这河阳公主今夜在此地香消玉殒,对三弟而言也算不得什么。”
“弟妹,是二哥对不住了。”萧飞骕有了人质在手,竟也平复了慌乱,仿佛重掌胜券。他展清风朗月一般的笑意,对姜灵洲,“你嫁来太延也不久,必然是不知我这二弟是一个怎样人。若是一会儿他向着弟妹动了手,可莫要怨我萧家男儿无。”
姜灵洲被反剪了双手,推搡在萧飞骕面前。她并未惊,只是直直望着萧飞骕。她的那双,便如什么深海宝珠、难得琥珀似的,转着剔透的光,叫人仿佛要陷去。便是萧飞骕,也不得不在心底赞一声“人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