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是自卑的。

然而，天京城破之日，同乐一起失去师长，返回青陆，失去除妹妹之外的六亲，接着是失去了故乡，又差失去乐，终于成了力可蔽日的大巫，也无力阻止妹妹前往冥河。

“我什么事都没有，一伤也没有受，你的罗天万象真是棒极了，现在觉好些了吗？”

草原上的大王虽然有和他双胞妹妹一样，成为巫的天赋，但这天赋并不好，在罗天万象一上还行，扶桑明珠之术平平庸庸，至于天地通灵……当初大巫帐篷的巫们提起大王的天地通灵，神皆是惨不忍睹的。

毫发无伤地来。但这这动静太大了，轰然倒塌声让整个云屏城都震了一震，狂烈北风里扬起的烟尘还持了很长时间，娄鸣娄将军差就冲去救驾，如果不是一刻看到皇帝从烟尘里走来的话。

乐用刀鞘打飞一个像他来的石，他颇有些烦躁地对娄鸣，寻了一圈找到赫连郁的位置，大步走过去，在众目睽睽，双手捧住大巫的脸。

这回皇帝也跟上去了，想起军没有上报的娄鸣正想开，便见到皇帝陛手背在背后，朝着他挥了挥，几个手势。

至于赫连那仁，她不和自己的兄长一起学习，为她授课的是前任太阳大巫早霜，从早霜大巫满意的神看，她的天分绝对比她兄长更好。

“带路吧，”大巫说，“先去看看乐省。”

乐在他耳边，压低声音。

虽然绝大多数人不会相信，而中原因，如今大概也只有乐才知。

“喂，赫连，看看我。”

那一巴掌不轻不重，对于皇帝陛来说只是趣而已，他重新和赫连郁对视，确定赫连郁神清明，才放开手。

赫连郁没说话，他盯着这倒塌的塔楼看了半晌，然后背过推了推一边看呆了的乌。

他赌上一切，违背星台的戒条，尝试黑巫的巫术，一开始也是磕磕碰碰，花费几年，才重新熟悉起力量。

到了天京城也是一样，虽然星台上都称赞郁殿勤奋努力，但是，就算赫连郁背繁星之间所有关于通灵的典籍，他十次里大概只能成功一次的天地通灵术能赢来的，只有怜悯的目光。

“你绝不会失去朕。”

大巫拍走他的。

“罗天万象之术并非万能，它以我的力量为准线，而我的力量也并非无穷无尽，陛，请不要那么相信我。”

乐一边说，一边用力拍了拍赫连郁的脸，他盯着赫连郁的睛和他对视，满担忧。

“啧啧，”乐说，“你自己的罗天万象，你还信不过吗？”

这得从他们年幼时说起。

乐知，他的大巫并不是生便是天之骄，因此对一切都自信在握的人。

“您没事就好。”娄将军激涕零地说。

“如果不能相信你，”乐问，“那我还能相信谁？”

格安静，和绝大多数青陆的孩童不同，虽然天生怪力，对武却不兴趣，从一开始，赫连郁就是赫连那仁影的透明人。

赫连郁缓慢地眨了眨，半晌后，失神的青蓝眸里才倒映乐的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