睁开睛的那一瞬间,一张大脸占据了他整个视野范围,因为距离太近,让这张他本该熟悉的脸看上去陌生无比。
“……父汗?”站起来的赫连郁觉自己从心底生一寒意来,他抑制住自己的颤抖,低。
他瞬间猜到了父汗了一个怎样的决定。
过于重的不祥之让赫连郁斟酌着回答,于是木仁可汗又将问题再一次重复一遍,态度甚至有些咄咄人的味。
赫连郁抬看去,发现来的竟然是向来对他不理不问的父汗。
木仁可汗说。
赫连郁连忙把这大不敬的想法给压去,他完全抬起来,和自己的父亲对视,他看到对方睛里的犹豫、断绝、不舍、冷漠,以及最深的一温和躲避。
看看七百年的繁华古都,看看聚集无数大的巫的星台,还有那收集天书的繁星之间。
“巫医!巫医!他是不是醒过来了!我听到他在说梦话!”
思考了一个呼,十岁的赫连郁回答:“是,父汗,我想去中陆。”
他默然片刻,觉得自己此刻的状态不适合行课业,只能把卷轴卷好,放在一边。
“您终于醒啦!”比乐嗓门还大的全罗秋吼,这位老汉看起来,一刻就要哇的一声哭来。
“那么,”木仁可汗一字一顿,“你想去中陆吗?”
木仁可汗站在门,他看上去尤其大,因此此刻以这种形象现也尤其可怖。青陆的可汗一双白里满是血丝,神智好像有些不清醒,就这样盯着赫连郁看。
……畜牲。
“乐……”
成的长长卷轴,眯着睛辨认上面蝌蚪大小的字。
他想去中陆。
毕竟,在中陆,他遇到了乐。
赫连郁一直低着,再一次被问这个问题,让他忍不住抬起,悄悄打量自己父汗的神。
三十七岁的赫连郁跟着重复了这句话。
“我听说你想去中陆,想去星台?”木仁可汗又问。
“你和你妹妹,长得真像啊。”
两个人大对小片刻,乐被人拉开,这个时候赫连郁看到乌趴在他床边,正在一一地哭泣着。而他自己躺在铺着羊的柔矮床上,四面八方挤满了脑袋。
“呃……毕竟是双生?”赫连郁犹豫回答。
“咳咳,这个……儿年纪虽然不是很大,但也有一颗想要门见识见识的心……儿也很想去看看银果日山后面是什么样呢。”
他觉得前向他投向阴影的大影不像是人,反而像是狼,或者虎,要不然是狮什么的,反正是一只被关在钢铁笼里,只能困兽之争的……
就在这时候,从门帘外来一阵风,让蜡烛的火光摇摆不已。
三十七岁的赫连郁被乐这个大嗓门给吵醒了。
“我问你,你想去中陆?”
看到的那一瞬间,他愣住了。
星冕悄悄移动一个时辰的时间,赫连郁眨眨,发现刚才过去的一个时辰里,他一个字也没有看去。
赫连郁角搐,他怀疑自己可能差回归了冥河,然而他询
就算再也不能返回草原,他也只会悲伤,不会悔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