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
芮睿急匆匆奔去厨房，拿来冰袋给司佑敷上，嘴上忍不住唠叨：“你怎麽也不注意？”

司佑想了会儿，不得绪，胳膊反倒麻了。他想来，刚一动，芮然猛然抱得更用力，紧紧瞪著他。“叔叔的手麻了，芮然乖，松开好不好？”

“不好。”芮然似乎在思考著什麽，片刻後，抬起来，一脸勉的，“我会喜你的。”

从沙发走向餐厅时，司佑尽力让自己不去看芮然。小孩至今为止一语不发，无论受到怎样的待遇，似乎都不在乎，只关心能不能留来。他不知许然对这个孩说了什麽，但这样一个格的孩，实在不是他能够得了的。

简而言之“我现在不喜你”。

本来准备再扑上来的芮然呆了呆，第一次胆怯的神，不敢再动。

“孩已经太大了。”芮睿说，“只能引产。”

听见这话，司佑都不知该什麽表好。

第四章破镜何必重圆（8）

那个孩确实司佑的，而他也没有撒谎，他确实不打算把这件事告诉司佑，只是为了求得心的一丝希望。他打算对这个孩好，像是宝贝般养大，给那孩一个幸福普通的人生。

过去的回忆涌上心，那些背叛、忽视、轻蔑，像是挥之不去的幽灵般浮现在脑海中。他别过，不敢看芮然的脸，生怕忍不住把愤怒与痛苦都加诸在这张如此相似脸上，尽芮然是完全无辜的。

芮睿自然更不想这个孩，对他来说，接受这个孩有百害而无一利，更何况，他还想著那个还未世的孩呢。

司佑看著那双杏仁中自己的倒影，只觉得有寒意从心底升了起来。

现在，司佑知了，芮睿即兴又忐忑。有时候，他都觉得自己太无耻，这样的举动从陌生人角度来看，恐怕谁都会怀疑他是故意的，更不要说司佑了。

司佑沈默了几秒，问：“不能打掉？”

“预产期是什麽时候？”

这句没没脑的话令芮睿吃饭的动作停了来，小心的答：“还有二个月。”

“走神了。”司佑笑了笑，时间越久他越发现，觉不到疼确实是件麻烦事，人真是奇怪的生，痛苦的觉那麽糟糕，偏偏还缺不了，“别激动。”

“我会喜你的！”芮然更加用力的抱紧了司佑。

孩的直觉？还是芮然有著超然於常人的认识？又或者是血缘父间的默契？

司佑犹豫了，问：“如果你不喜我，为什麽要粘著我？”

“那就引产。”

这话说得太过直白，司佑哭笑不得的：“没关系，你心意来就行了。”

“因为只有粘著你，爸爸才不会赶我走。”芮然迟疑的，“你不厉害，但是爸爸怕你。”

所以，他不敢提，一个字也不敢提，就像那个孩不存在般。但是，他不提，不代表别人也不提。

“我没激动。”芮睿嘟囔了句，看看司佑的胳膊，“应该没事了，过来吃饭。”

芮睿端著早饭来时，就看见司佑脸铁青的坐在沙发上。他放碗，想去试探发生了什麽事，却猛然发现芮然抱著的那只胳膊已经一片青紫了。他急步上前，乘著芮然不备，直接动手揪著衣服领把小孩拖去了一边，咆哮：“开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