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样的生活是如此痛苦,又却是如此轻松,芮睿每天都梦见了新开始,醒来後,却又无法放手。
吃饭时去咖啡馆或者茶馆是司佑的习惯,芮睿喜去饭馆,也讨厌拿西餐当正餐,更不喜在嘈杂的地方呆那麽晚。
对了,他还学会了无奈这个词。他并不是神,有些事,即使再怎麽努力也无法改变。就像司佑消失了,他再努力,也没办法挽回。
“可、可是,你怎麽可能是那什麽呢……”
“就是……唉,我们一个朋友,你去谈谈嘛。”
“神病。”芮睿故意“纠正”,“不是那什麽。”
这不是他的司佑,那也不是他的司佑,这些,都不是他的司佑。
芮睿学会了习惯失望,他独自走在人生的路上,无论前方看见的是什麽,他都得学会接受,就像以前司佑无奈地接受他般。
芮睿笑了:“我也是心理学毕业的,你觉得我不如别的医生?”
芮睿用这种方式在挽留著越来越微薄的印象,他不知能持多久,却无法放手,就像是以前的司佑一样,挣扎不休却又无可奈何。
“心理医生?”
司佑不在了,但芮睿的生活中,司佑的影无所不在。他就像一个幽灵,现在每一个地方,却又无影无踪。
电话那不说话了,芮母带著泣:“你就去看看吧,你以前肯定是混了,有什麽地方错了。”
这一,芮睿也发现了。他惊讶於以前他居然没察觉,父母那明显躲避的神,关起门来窃窃私语的模样,看向他忧虑而充满了戒备的视线。父母不是没察觉他的异常,而是自欺欺人,只要装作没看到,似乎一切都没发生般。
这个事实越来越明显,悔恨也随之越发郁。芮睿开始习惯在路上寻找司佑的影,好几次,看见一个相似的背影,就不顾一切地追上去。可是,当他把那个人拉回时,往往看见的是一张陌生而错愕的脸。
如今,芮睿终於能静心来好好清理关於司佑的一切,在这个人消失後,所的那些努力反而清晰了起来,这些无一不刺痛著他,也令他有了一丝诡异的安心。
“如果我病了呢?”芮睿不慌不忙地,“如果我真是有病呢?”
佑常的,芮睿多只会笑笑的。
芮母後来又打过一通电话来,小心翼翼地给了他一个电话:“小睿啊,你去这里看看啊?”
这个发现令芮睿失望之余,又松了气。同时,他又想起了司佑的父母。对於司佑父母不肯提供样本这件事,他在愤慨之余,又有一丝庆幸。
我是著司佑的。
这种觉太糟糕了,更糟糕的是,他必须学著去接受。
芮睿问:“这是什麽?”
“你为什麽要这麽说?”芮母突然歇斯底里的喊了起来,“你怎麽能这样?你没病!你本没病!”
电话挂断了,芮家夫妻始终不能接受事实,就像芮睿年少时,他们装作没发现他狂躁的绪般。
家里的花草是司佑搬来的,那盆仙是最。
也许,他和他的父母一样,只是活在自欺欺人的幻境中,只要遮起睛,捂住耳朵,就可以假装一切都没发生。就像他生活在充满了司佑味的房中,用著司佑留的东西,著和司佑一起可能会的事,仿佛司佑并没有走,还在他边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