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佑和芮睿回到家时,门是开著的,昏黄的灯光照在楼里,像是指引他们天堂的通。然而,从“天堂”里走来的却是“鬼”,至少,在司佑看来是如此。
然而,他们的心却很清楚,这没有分开的拉手间有多少辗转反侧,又有多少语还休。
司佑笑了起来,轻轻地说:“那你们教来的又是什麽呢?”
怪?到底谁是怪?
他们走医院时,手是牵在一起的。牵得并不牢,摇摇晃晃的,似乎随时都会断般,但是,却始终没有分开。
司佑
那句话,相当於判了他人生的死刑。
芮家三人一像是中了定术般,一起转盯著司佑。芮睿的神带著几分黯然,而芮家父母的脸则满是不可思议。
如今,司佑站在属於他的房里,看著芮睿母亲那绝望的神,不可抑制的觉得痛快。他不想这样的,不想变得和芮睿一样,但是他无法控制地想冲著芮睿母亲大吼:“你不是觉得我是失败者吗?看看你儿,那个宝贝儿!你儿才是个恶,才是个坏!我是好人,明白吗?我是好人,你这个瞎!你冤枉了我这麽多年!”
房间里的气氛似乎凝固了,芮家父母张著嘴,一句话也说不来。当芮睿促他们休息时,他们都是一付上就要晕倒的表,想要站起来,却双发。最後,还是芮睿把他们扶了房间。那一瞬间,他们的容颜似乎老了十岁,颤巍巍的就像是老朽一般。
圆满只是表面,真相如何,恐怕他们自也无法说清。
第二章我的灵魂献给你(6)
“你有什麽资格对我们说这种话?”看著妻一堆要晕倒的神,芮父怒气冲冲地咆哮,“你就是缺家教!你父母的素质就是太差,才会教你这种怪!”
“我为什麽不敢?”司佑镇定的回应,“我说的是事实,无论你怎麽闹都没办法改变的,与其在这里得这麽难看,你还不如回家去吧。小睿这麽大了,他有自己的判断。”
在心中怒吼过後,司佑发觉他心里的冲动像是兔般冲击著。当这种冲动满溢後,他张开了嘴:“芮睿已经是成年人了,你们说这些有什麽用呢?”
有一回,再度被赶家门後,芮睿的母亲带著怜悯的神说:“你怎麽还不懂呢?你现在这样,得越多错得越多,你得越好,你父母就越恨啊。你说你怎麽就得了这麽个病呢?去治治吧,也许能治好呢?你要是治不好,也不用这些了,没用的。”
那一次,司佑被芮睿母亲话语中的怜悯刺伤了。那时,他以为是他心狭窄,在经历了许多事後,他才明白,不是怜悯刺伤了他,而是芮睿母亲从上把他否定了。无论他取得怎样的成就,只要还是GAY,在父母中他就永远是失败者。
“你、你说什麽?”芮妈妈颤抖著声音问,“你居然敢这麽对我说话?”
曾经有一段时间,他觉得特别对不起自己的父母,包括芮睿的,他认为他辜负了这些人的期望,自甘堕落,而且沾污了芮睿。那段岁月里,他自认了许多错事,所以不计代价的去讨好双方父母,结果却十分糟糕。无论他什麽,得到的都是冷和呵斥,他却不以为意,觉得只要持去,终有一天父母们会被动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