装着绢布的木盒,工细,是防的,一只木盒里,就收好几卷绢书。她拿最上的一卷,在桌上摊开。
究竟是什么容,让关靖这么用心?让韩良如此珍惜?
统一之后,需先立法,兴学校,令民书习……
她绝对不会原谅,关靖的所作所为,但是,她的确很想知,他日以继夜的,到底是写了什么。
每一个地方,他都清楚的写明,那里产什么、有什么,地形加何、产如何、民风如何,他全都知,甚至针对不同的地区,有不同的法治理。
他要人开通运河、修筑官、南粮北运、北弓南送。
而且,他所书写的容,不只是为了南国,不只为了,他征服的地方,而是为了南北两国。
她拿了最上面,标着卷一的木盒,推开密闭的盒盖。
中原大陆,东有人海,北有荒原,西有山,南有万林,产繁多,该是富庶之地,可吾辈之大陆,以沈星江为隔,一分为二,多年争战,耗损不计其数,实是愚昧之举……
她不敢相信,自己看见了什么。这不像杀人如麻的关靖会说的话,不像他在的事,但是,他却将这些文字,全都写了来。
桌上,不知什么时候,搁了膳,还是四菜一饭。
这些文章,是千金难得的治国良策,要是她说去,告诉任何一个人,这是杀人如麻的关靖,亲笔所写的,绝不会有人相信。
治国,当以民为先,以法为则。
教民去南北之偏见,方能共荣共利……
卧榻,来到桌边。
第十三章
有法,方有据,依法而论据,才成规矩……
治国之策
他刚工整的字迹,跃然前。
那一夜,她没有睡,而是看着、看着,看着。
他将北原之牧、南地之农、东海之渔、西山之矿,该要如何运用,全都写得一清二楚。
她无法相信,这些绢书上所纪录的,是他所想的、所写的,但是又不得不信。绢书上的笔迹,的确是他的没错。
天亮了。
他从国,写到州,再从州再写到县。
大陆之东,海上之外,有国无数;大陆之西,山之外,有国无数;之其南、之其北,亦是如此。世上权所在多有,众皆虎视之耽耽,唯统一沈星江南北两岸,方有足够之国力与诸国抗衡……
她忍不住惊愕,一卷又一卷的看去。
窗棂的光影,在地上缓移消散,天光也从明亮转为阴暗,当有军仆来,替她上了灯火,她才发现不知不觉间,白昼已经过去了。
十年,须如何建设;二十年,须再何事;三十年又该是如何。他没有遗漏半,写得如此详细,从纲要,到细则,条理分明。
他所写的,全是治国之,该如何治国,如何建设,如何才能国富民。
膳都冷了,但是她不在意,饿了的时候,就吃一些,然后再继续看着那些绢书,没漏看任何一个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