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主公,香虽然是无毒的,可是混在一起后,再经药引,就能成为剧毒。」韩良举起手,指着那炉香。「确实,寻常人闻嗅这些香料,真能安神养,有百益而无一害。但是,唯独对主公您来说,却是剧毒。」
「主公,这些,都是证据。」韩良没有回避视线,笔直的看着关靖。「沉香在香里毒,看似为您缓解痛,实则将毒藏在香里,一一滴的,让您慢慢上瘾,痛日益加剧。」
那些,全都是假的?
他还以为,她多少对他动了,不是吗?
他依然不语,脑海之中,全是她过往,日日夜夜,温柔伺候他的模样。
关靖眯起双眸,目光犹如铁箭。
韩良无所畏惧,继续往说。
痕细若游丝。他熟悉这个熏炉,像熟悉她一样。
「那些香料,都是无毒的。」他面无表,声提醒。「你不是都验过了?」
「是。」韩良应着,望关靖深幽的黑眸。「妇人心这种毒,专杀男人。必须要用女之血,作为毒引,混男人血中后,男闻香数日后,就会开始痛,而且愈是闻香,愈是死得快,但是不闻香,又生不如死。」
「为什么?」他很缓慢、很缓慢的问。
然而,他是那么自信,以为终究能够收服她,就像是他收服了韩良、吴达、鹰,以及其它无数人。
心思疾转,几乎是立刻就想起了。
耐心,渐渐要用尽了。
最毒,妇人心。
「她是用自己,喂了我中毒吗?」他问,听见脱语音中,带着笑意。
没错,他确实怀疑过,她可能是间谍。
「既然如此,你为什么说,她要毒害我?」他不信,不想信。不禁抚着笔,打断韩良。「况且,闻香的不只我,痛的却只有我一个人。」
「那日,您被刺客砍伤,是她以自之血,混香料之中,替您止血。于是,您的血里,就混了她的血。」
有生以来,关靖第一次恨起,自己过目不忘的记忆力。
韩良的声音,在厅室里回着。
她的血。
关靖深着气,沉不语。
「说清楚。」
韩良吐一个字。
「她所用的香料,分开来用无毒,混合起来用也无毒。」声音停了一停,才又说。「应该是说,用尽这香匣之,任何一种方,调来的香都是无毒的。」
「主公,她来之前,您的,不曾如此痛过,不是吗?」
「是的,属是验过了。」韩良镇定的回答。「或是,她从第一炉香,就已经藏了毒,但那效果极为轻微,真正伤害主公的,是香谱里没有提及,失传已久,被称之为妇人心之毒。」
韩良仍在说着。
「主公,要使用妇人心」,就必须先服药,让血中染毒。服药者会心皆痛,日夜有如肝寸断,时间长达三年。」此种毒法,骇人听闻。「毒之人,形同陪葬,因为难以施展,所以失传已久。」
「血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