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么都知晓了，她再也无能为力。

韩良还在说着。

关靖提着笔，俯在案上书写着，但是写得愈久，绢书上的文字，似乎就逐渐模糊了起来。

弱的，狠狠震动。

「你找不到的。」她轻声说着。她太过明白，世上再也没有，比她更优秀，能以香治病与致病的人。

香字未，他才发现，她不在旁。

那一夜，月黑风。

即使是她为他准备的香料，还是足以提供，数日所需，但是那几日几夜，却是那么的漫长。

「今日，证据齐全，你的毒计再也无法继续危害主公了。」

「沉——」

自从焚杀景城那日后，她昏迷多日，他要军医仔细诊过，军医战战兢兢的禀报，她是哀痛过度，才会昏迷着。

当她清醒过来后，却成了瓷娃娃似的，不言不语、不哭不笑，倒是他亲自喂她饮用膳，她仍会乖乖吃，让他的担忧少了些许。

注视着脸灰白，绝望到底的沉香，韩良伸手去，取走她手里的熏香炉，还有搁置在桌上的香匣。

「你，就静待主公发落吧！」

他的又痛了。

只是，为什么此时，她竟会觉得，松了一气，彷佛肩上的千斤重担，终于被卸了？她不是该恨极韩良，恨他竟能阻止，她亲手杀死关靖吗？

他静了一会儿，才往说去。

没了沉香的细心伺候，熏炉里的香，难免会中断。就像是现在，能缓解他痛的香，已不知熄多久了。

「没有了我的香，关靖还是会死。」她眨去中，的雾，将熏炉抱得更紧。「而且，还是以最痛苦的方式死去。」停香之后，他死前的模样，将会比她初到军营中，所看见的况，更惨烈上无数倍。

飞扬跋扈的眉，紧紧拧起，关靖不由得着鼻梁，习惯的转过去，张叫唤着：

往日，不等香熄，她总是会早早现，带着研磨好的芳菲香料，掀开炉盖倒粉末，从来不需他言提醒，她顾那一炉香，像是顾宝贝一般。

「你在乎这些，不是吗？」他缓声说着，看着这谋害关靖的红颜祸，眸中竟同。「你早已上主公，无法自。」

「我现在，就去将一切禀明主公。」他很怀疑，这个一动也不动的女人，是不是听了，他所说的话，「外有侍卫守着，你好好休息一会儿。然后……」

「我会找到人救治主公。」韩良宣誓。

在一室寂然中，他往寝居的房门走去，上带着所有罪证离去。

「或许吧，」韩良的神态，转趋平静。「但是，你将不能看见，主公会怎么度过这段时间，看着他的意志力能持多久，听见他在痛苦至极的时候，叫唤着你的名字。

韩良所说的话语，准的戳中她最想藏起的心事。

桌案上的烛火，缓缓摇曳着。

连她自己都不敢承认的心迹，竟是那么明显，旁人都能一看穿吗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