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劝说不成,她只能折起净的手绢,用最轻最轻的动作,为他拭着,即将从药布边缘滴落的血滴。
这代表着,两人默契极佳,彼此信任至深。
他却连也不抬。
「好,拿来。」他的笑意盈在薄唇上,舒适的半躺在睡榻上,又吩咐了一句。「还有,把韩良写的绢书都拿来。」
「只是小伤,不碍事的。」她试图回手。
「大人如此重视绢书,必然也不希望,血渍污了绢书,损及韩良大人多日的心血。」她迎视着那双黑眸,没有半畏惧。
这些政事不,韩良肯定要啰唆了。」他笑意不减,似真似假的说:「我宁可再被砍一刀,也不想听他啰唆。」
这次,他甚至没有应声,注意力沈溺在绢书中。文章里的每一字、每一句、每一个事件、每一个理方式,他都没有漏看。
「不行,那个刺客,已经让我浪费了数日。我要是再搁置,
沉香在心中暗暗吃惊。
关靖昏睡数日,即使韩良日日来访,两人别说是交谈,就连四目都未曾交接。但是,他才刚醒来,连都还没喝,却知韩良送来了,记载这几日的要事,与置办法的绢书。
「你受伤了。」笑容消失,原本舒展的眉,拧皱了起来。
她依言将绢书取来,放置在睡榻旁,才去取了温。再度回到睡榻前时,看见他已经打开绢书,望着那笔迹清瞿的文章,开始了起来。
「请您少量多饮,先让适应。」
,望着同样沐浴在香中的她,不由得大为赞赏。
这一个举动,果然让关靖的注意力,回到她的上。他眉微挑,握住她的小手,兴味盎然的说:「你是一个,在我绢书时,胆敢打扰我的人。」
柔的双手上,尽是伤痕累累。不但有着几日之前,为了取血为药引,她急于替他止血的时候,亲咬破的旧伤,掌心里还有几枚,新月形状的新伤。
这也是除了韩良之外,他一次遇见,明明知晓他的恶名,却没有因为他语中的嘲,而惶恐的磕认罪,反而振振有词的,说连他也无法辩驳的话语。
「大人谬赞了。」她长睫未掀,并不居功。「大人昏睡多日,不曾饮,是否先喝些温解渴?」
他却没有放手,反握住她的另一只手,比绢书,还要认真的审视着。
他取手绢,先为
见他这么专注,甚至因为倾,拉扯到尚未结痂的伤,使得鲜血染湿药布,还渗些许,她不由自主,关怀的劝说着。
如此贴心的女,怎能让人不疼?
「大人,您的伤势严重,最好再静养几日,否则伤会痊愈得较慢。」她十分在意他的伤势。
他激赏的一笑,还没有开赞,视线却先看见,那在他糙的掌心里,显得那么柔弱、那么小的手上,有着许多伤痕。
「嗯。」
关靖还是没有抬,倒是一边素绢,一边笑了笑。
「大人,温来了。」她送上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