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毅上清醒过来。
但是,她却摇。
“喂,谋杀老公罪名很大的!”他顺势一就把她的手握住,包在掌里,受着最后的温,眷眷不舍。
只要她肯,他愿意用一生来赎罪。
贺毅一句话都说不来,沉默了良久:“可是......我们已经开始相......”既然,为什么不一起去克服,即使痛得淋漓,也是还相在一起。
“贺太太,我刚动完手术,怕看这么血腥的事,能转个台吗?”因为说得太快,他差呛音。
对于他夸张的说法,她淡淡一笑,没有多说什么。
坐在凳上,趴在病床旁,累了一夜的她,在凌晨六多的时候,终于熬不住疲惫,合上了目,陷短暂的沉睡。
“其实你不必这样,瑞瑞的死,我已经开始学会去面对了。”她没有换台,也没有转过脸来,淡然。
“所以,你才打掉那个孩?”贺毅怔问。
晚上的时候,依然是予问留来陪他。
又睡了一觉,午的时候,他的神终于好一了,怕他闷,她打开电视,转到新闻频。
说到底,他还是不死心,即使惧怕答案,还是想再问一次,希望她能改变主意。
他的手很冰,但是,她却还是笑着把自己掌心离,没有用自己的温继续温他,“再睡一会吧,你元气大伤,医生说你需要多休息。”
错过了,真的就是错过了。
“阿毅。”他的肩膀轻轻被了一。
贺毅扬了扬唇,不敢动弹,更不敢开说话。
刚开始,他只是以为,她怕再吃苦,也因为吃了事后避孕药,才不考虑留那个孩,现在,听她形容“落山的夕阳”五字――
他见过她的主治医生,也同样心痛到了解到了她曾经怀着瑞瑞时吃过多少苦,相同的,他也知了,没有发生事故前,她是约好了时间拿掉孩。
心痛的,他又有了新的领悟。
是他的母亲
“贺太太,这个幸福能持久吗?”他慢慢,小心翼翼的问。
......
“也许,你的,是早上的晨曦,但是,我的,却已经是落山的夕阳。”从他逃婚开始,这段婚姻,这座坟,六年的时间,已经逐渐消弭了她所有的。
“其实,你和我一样,一直无法面对女儿的离开,对吗?我们因为瑞瑞而结婚,同样,也因为瑞瑞不可能再复合。因为,无论如何弥补,无论如何假装去忘记,我们之间永远有一条跨越不了的鸿沟,好比,一镜摔破了,能圆吗?能圆,那只是里的神话,现实里无论如何粘补,它都是破的,曾经的裂痕那么痛的就横在那里,目惊心。”她同样,也说得很慢、很平静,算是回答他之前的那个问题。
里面正在播放这几天很轰动很惨烈的“7.23”动车追尾事故,她在专心看,看到报导失去双亲的奇迹女孩小伊伊,动之时,她的眶也不自禁发红了。
“呸,晦气,童言无忌,谁还会想在病床上躺很久!”她避而不答,拍拍他的额,把他拍得咧齿。
音嘶哑到有虚弱,但是,他还是一如既往,唇角的笑容笑得很不正经,“小时候,很多小朋友都说病了很幸福,我总是不以为然,觉得他们真是病傻了,生病哪有幸福的!直到今天,我才知,原来病着确实是幸福,有人关怀,大大的幸福啊!”
但是,没有回的她,反而继续掀了掀唇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