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筱毓却忽然笑起来，孙太后诧异看她。

“姑母！”孙筱毓却厉声叫她，“您醒醒吧！他是谁？他不是幼年养在你膝，被你骗，被我们孙家骗的孩童了！他是真正的大宋皇帝！他手上掌有所有人的生死！他要谁死，谁就得死！即便无罪，他令死，又有谁真敢说半个‘不’字来？！为何这样浅显的理，您不懂，大爹爹与爹爹也不懂？！你们还敢直接称他的名讳！他在你们中到底算什么？赵家是天家，我们呢？我们不过普通人家！我们这样的人家，明明可以安生度日，你们为何只想着对抗？！”

“姑姑，是真的。”孙筱毓依然平静。

孙太后直躺了一天，才缓缓睁开。

“一家人，一荣俱荣，一损俱损。”

却无人应她。

“姑姑，大爹爹与爹爹派人刺杀陛，证据确凿，已被令死，回开封执行。家中的几宅皆已被封，男全放，女暂不论罪。”

孙筱毓声音平淡，仿佛在说他人事一般，她的光更是平静无波。她太平静了，平静到孙太后以为她说的是假的，不仅呆滞反问：“你说什么？”

“父亲与大哥，他们，他们……”孙太后盯着孙筱毓，“你为何不抬看我？”

她迷茫地望了床，脑中逐渐闪回之前的场景，她立刻叫：“来人！”

孙筱毓泪：“你们不尊他，却又无能力扳倒他，何必害我们？幼时你们告诉我，陛不足为惧，及笄时，你们依然告诉我，他不足为惧，孙家由燕国公降为忠孝伯，你们还这般――”

孙筱毓顿了会儿，抬看她，轻声：“姑母，陛已令死大爹爹与爹爹。”

“姑母，您怎么还没醒呢，大爹爹与爹爹要的从来都只是荣，我们在他们中，什么都不是啊。”

“你胡说。”孙太后不信。

“我去求赵琮！”太后还是要床。

“姑母，您已经躺了一天，这会儿正是夜间，姑母肚中可饥？”

“此事，并非父亲与大哥所为！他

“我要去见赵琮！我是太后，我放段来求他！还能救父兄的命！”孙太后说着还要再床。

孙筱毓笑着说：“姑母，他们事之前，又可曾顾虑过你？顾虑过我？顾虑过我们这些所谓的孙家女儿？更何曾顾虑过母亲她们这些嫁孙家的可怜女人？”

孙太后掀开被就要床，却本未能床，她还未好，前一黑，她又栽回床上。孙筱毓淡淡地倾上前，为她盖好被，说：“姑姑，您早些接受现实吧。”

“父亲，大哥，他们――我已躺了多久？？”孙太后已有些语无次。

“现实？”孙太后回看她，忽然伸手打了她一个耳光，“现实？现实就是你不顾家族，不顾父母，抱他赵家大？现实就是，那样骄傲的你，连魏郡王府的弃都愿嫁？！”

外终于响起脚步声，孙筱毓慢步走来，走到床前，也不看她，只是低：“姑母。”

“来人！”她再喊一遍，并撑着坐起来，胡乱扯开幔帐。

他的脸一白，差连也没爬上。二家将他扶上，问他怎么了，他来不及说话，甩鞭便走。他只想离孙家远些，再远些。

孙筱毓伸手抚摸自己的脸，低问：“姑母以为什么才是现实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