岑墨行咬牙不动。
乍看之无有不同,细看才知,莫仲贤炼来的那枚晶莹剔透,光溢彩,戚宁送的那枚却只是清澈,远远没有旁边的光华夺人。
“颜無上辈被我所伤,多年不能恢复,对我憎恨之至。今世他对你所种种,将你变成心腹,赠你落雨滴,你猜不究竟是为何么?”
“你
岑墨行的目光闪动。
“师父的意思是?”
“我要我对落雨滴上瘾,要我为他追杀关灵,要我变成嗜血残暴之人,要我亲手在炼魂塔中炼关灵的魂魄!”计青岩的声音冷冷清清,“他所想的,只怕要等到我将关灵折磨得奄奄一息,才告诉我前生的真相。他所要的,也不过亲看着我将所之人杀死的快意。”
计青岩一动不动地站着,直到他哭泣累了,垂安静来。
“是么?”计青岩缓缓,“你可知颜無当年将你带走,并不知你真正的份,而是把你当成了我?”
戚宁,戚宁得了紫檀的落雨滴,又转送给我,便是这枚。”
岑墨行冷笑一声:“三主不必费心,师父待我,比你岑家犹如天上地!”
他将两枚落雨滴放在关灵的手心上:“你看这两枚有何不同?”
计青岩寂然而望,说:“你可知长此以往,你今后会变成什么模样?”
“落雨滴,不可常用,用久了是能让人上瘾之。起先不过是心麻,继而疼痛,时辰到是犹如百爪挠心,恨不得杀尽天之人,只求缓解一时之痛。”
岑墨行闭上双目,一字不言。
“紫檀炼魂,炼的却是寻常魂修之魂魄,炼之时浑浊不堪,须经多次提炼,方能到此境界。只可惜,比起你和任关翎的魂魄,却还是差得远。”计青岩望着咬牙切齿的岑墨行,“颜無穷凶极恶地炼魂,正因如此。”
岑墨行的双目泛红。
计青岩转背过手:“我们在颜無以往的修炼之地中,找到墙上似是手指抓的痕迹,我本以为是他在那里关了什么人,却又怎么想也想不通,修炼之地至关重要,一不小心便灵俱损,怎容外人在?近来我才想明白,其实他本就没有关什么人。”
岑墨行冷哼一声:“此乃我的事,与你不相。”
岑墨行双目赤红,怔怔地望着远方,忽然间一声击锤锁链之声,又是一声,持续不断地敲着,低低的痛哭之声夹杂其中,心绞痛,伤心得让人不忍聆听。
他抬起,一字一字地:“墙上的那些痕迹,本就是他自己抓来的。”
关灵的心中一动。莫不是……?
“你什么意思?”
“你不说也不打紧,我已经猜到了许多。”计青岩慢慢,“你可知颜無对你好,究竟是为了什么?”
岑墨行的手剧烈地抖动。
“他手把手地教你,送你落雨滴,你果真以为他将你当成儿?”
“只不过,他抓来的是你。等他明白时,我早已经离开岑家无可寻了。”计青岩没有看他,“你,从到尾,都不过是个无人在意的多余人而已。”
计青岩不为所动,声音仍旧不起不伏:“你近年来是否时常心中痛,焦燥不堪,唯有用了这落雨滴时才好转?”
岑墨行的双唇发抖:“师父亲授,我心甘愿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