计青岩不声不响了许久,终于:“家主保重,那剑不寻常,望家主莫让它落在别人手上。”
“剑是我捡到的,只有我能用,家主留着也没什么意思。”
计青岩仍旧不语。
“三更半夜,你的信是什么意思?”岑诉秋站在他面前。
“计青岩,你去吧。剑不能给你,那是为了你好。”
计青岩低看着他:“嗯。”
宁愿陪他一起死,也不能担害死任关翎的罪名。
“我知。”
计青岩背过手不动,不说是,也不说不是,只是冷静地看着他。
况且,他们未必真的救不任关翎。
“是。”石敲声自从刚才隐忍了好半天,这会心中着急,还是忍不住说了,“任关翎劫走八个听魂者的消息一个月前传了去,南北朝各家各派都对魂修忌惮得很。家门派的事三主清楚,越是忌惮害怕,越想把他们一网打尽,消除心中大患。现在外面风声鹤唳,见了魂修就要杀,关灵真要是离开了这里,我怕他没什么活路。他自从就跟我交匪浅,我真心不想让他送命。”
那岑家之主的位不是给他的,而是给他父亲的孩。
黑的外衫隐没在夜里,风过时听到树枝颤动的些微动静。计青岩落在铺了薄雪的地面上,取一张火阳纸写什么烧了,在岑诉秋的山前等候。约莫过了一个多时辰,一个穿青单衣的中年男人远远飞了过来。
“我去岑家一趟。”计青岩把石敲声引回休息的房间,“你在这里休息吧。”
岑诉秋对他的一向复杂,既不想见他,又想见他,有时候他能清楚地看到岑诉秋正在想死去的岑墨行,异常痛苦,有时那思念的目光却又像是在看别人,岑诉秋的兄长、他的亲生父亲。
岑家是他生的地方,但是岑诉秋极少见他,他从小就是个被人单独养的孩。生平第一次与堂兄弟们练剑,他险
”
他也清楚把关灵制留在这里,才能保住他的命。可是他要是这么,这小将来势必会跟他生嫌隙。依照关灵的,要是岑木衣了事,一定会想办法把他放了,再同他一起赴死救人。
岑诉秋沉着:“要来何用?”
“那剑惟有我能用得。”
“是,惟有你能用得,惟有你上的灵气能驱使它。你,再加上那柄剑,一剑气便害得你几个堂兄妹险些丧命。计青岩,你控制不了那柄剑,拿在手里就会伤人。我曾在你爹灵前立誓,此生不让你再碰那柄剑。想要那柄剑,除非你回来岑家之主。”
“我想要三岁时捡到的那柄长剑。”计青岩。
岑诉秋轻捋长髯:“那剑你用不得。”
现在关灵不想见他,但自己要放弃一切跟他走了,关灵又会愧疚。现在只能把他晕了救来,等木已成舟,关灵就算愧疚也不了什么。
“他想的事,未必对他真的好。”石敲声的声音越发小了些,“三主想要什么,千万三思。”
岑诉秋又:“计青岩,你虽生在岑家,对岑家却从没过几件好事。你好自为之吧。”
石敲声有些忧虑地看着他。关灵临逢大难,计青岩本没法好好筹划,带着关灵一走了之,真是最好的路?不是路,是送死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