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灵朝着他冲了过去,疯了似的在乱石堆里扒,扒得双手血,声音颤抖:“哥,哥……”
那是他亲生的哥哥,天塌地陷,沧海桑田,至死也放不开。
莫仲贤。宋顾追刚才跟计青岩说了些什么他不知,但一看就是要紧事。宋顾追神魂不定有心事,他不想打搅他想事,这才冻得发僵也不声。
“能拖多久就拖多久,明天晚上我们就离开这里。”
莫仲贤倏然回神,小声:“没什么,我以为要在这里待好几天。”
忽然间,远山崩塌,天地变,一块块巨石朝着任关翎砸过去。男静静地站着没有躲,巨石像是踩在蝼蚁上的脚,狠狠落在他的上,他的骨缓缓碎裂,鲜血迸,却还是一脸云淡风轻的没有表。
后有人拉住他。
宋顾追边走着便留意周围的动静:“未必跟我们同行,他的事你用不着多想。”
宋顾追什么也不说,可他知他不舍得。他也不舍得,因此有些事他必定要。
他迷迷糊糊地朝着任关翎走。
关灵昏昏沉沉地睡着。夜已经很深,他着急地等了一天也没人来理,只得闭上躺在床上。
“你不必害怕,花家主不论要你什么,你只答应着便是。那魂术你用不着太上心,到时候只说已经尽力,却无能为力。”
每天失去意识的时间越来越长,越来越难控制,宋顾追醒着的时候时不时看着树木天空,一草一木都很是珍稀,像是留恋得很。对他尤其温柔贴,吃穿作息,照顾得无微不至。
他知。哥哥早就打算好了,什么事都不想告诉他,什么都替他想到了。任关翎想要他安稳地待在计青岩边,可是他越是这样,他越发难以释怀。
“嗯。”
“早离开早好。”
一淡素的男远远地转过来,回首时,脸上明明没什么表,却是挡不住的风华绝代,潇潇雨落,连天地也朦胧起来。
“明晚?”莫仲贤怔了怔,“关灵也跟我们一起走?”
“嗯。”
关灵意识地回,后却不知怎的一片黑暗冷清,刚才那散着清香的男也忽
一阵寂静。少年安静得有些古怪,宋顾追低看过去,见他像是有心事似的不言不语,问:“你怎么了,有什么事?”
嘴唇湿湿的,像是被人吻着。他不由自主地捧着那人的脸,微凉、清香淡淡,明知不该继续了,却忍不住地陷去。
想什么?
“关影,你想什么?”低沉的声音响在耳边。
边那人吻得更深,揽住他的腰。
“关影,我把你交给了计青岩。”雨还在,远的男转看着他,那低沉的声音又清晰地响在耳边。
“师父。”他轻声叫。
他平时极少梦,大都一觉睡到天明,今夜里面却像是走灯似的乱转,一团团黑影交缠嘶吼,混乱成团,忽得又突然变成任关翎的影。
“哥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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。他回了神低,却见莫仲贤被初冬的冷意冻得鼻尖发红,正忍不住缩着瑟瑟。他一阵过意不去的歉疚,连忙用外衫把他的裹了:“我们去找花家主。”
他猛得抬,男不知怎的现在他前面十丈远,一脸的鲜红。男不说话,安安静静看着他,一声不响地飞着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