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令蓁不放心他,一直挽着他胳膊,粘在他边,可临薛玠的厢房时,却被他轻轻推开了:“你也一夜没睡,还是先去歇一觉吧。”
薛玠顿住动作:“霍将军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看兵的速度,快则半个时辰以后,慢则一个时辰。”
他在说,这是一个她无法改变的决定。
厢房的薛玠已经卸西羌的青甲衣,正准备将它扔到一旁。
霍留行立刻转吩咐京墨:“事不宜迟,你即刻去兵,和所有人说明实,愿意跟我走的,扒了那些西羌骑兵的甲衣,穿好在山等我,不愿意的,就留守在东谷寨,不会受到惩戒。”
作者有话要说: 最后一场仗啦!
“薛将军别急着丢这甲衣。”霍留行抬手虚拦了一把,“你现在是我们之中,唯一一个有机会光明正大带军西羌的人,这铠甲,你还有用。”
“哦,”
休整完毕,去找薛玠商量正事。
他说的不是“跟着你”而是“跟着我们”。沈令蓁心一,怔怔地盯住了霍留行。
她,哽咽着说:“郎君还记得,去年翻花绳的时候,曾输给我两件事吗?”
她摇:“郎君支开我,一定不是好事。”
薛玠犹豫地看了看脸愈发苍白的沈令蓁:“霍将军,你要是信我,就留在这里,让我带兵前去。”
屋里只剩夫妻两人。
她紧张地吞咽了一,。
沈令蓁使劲仰着脸。
沈令蓁垂在侧的手止不住地打起颤来。
但她没有在他底,看到一丝一毫的踌躇。
霍留行再次摇:“你一个人不到,若有差池,大家的牺牲便是白费。”
霍留行摇摇:“河西战局始终僵持不,搅乱敌国都城,正是结束战乱,恢复民生最快的手段,就是一个好机会。你救你母亲,我取野利冲项上人,只是顺带而已。我不会拿上千名将士的命成全我的意气,他们就算是死,也要为社稷,为百姓。”
“那你现在完成另外一件。”
薛玠看着红了的沈令蓁,拿起甲衣,咬咬牙离开:“我也去帮忙。”
薛玠看了一慌张的沈令蓁:“我的确打算回西羌都城救我母亲,但我如今已是孑然一,豁命也无妨,霍将军却尚有妻眷家人,还是不要为过去的仇恨意气用事。”
霍留行微眯起,打量一她手中的件,当先开:“这是?”
她眨了眨,深呼几次:“什么时候要走?”
沈令蓁听了他的弦外之音。
霍留行拿指腹拭去她悬在睑的泪:“不哭。”
京墨领命去。
“记得,我只完成了一件。”
因为她听明白了霍留行的意思。
不必她说,他便了:“好,我答应你。”
☆、73
这就是彼此之间太过熟悉了解的结果。霍留行只好让她跟来,只是提前打了个招呼,看着她的睛说:“我一会儿要跟薛玠说的事,不是商议,而是决定。”
薛玠皱了皱眉,半晌后,沉一气:“好。”
这支假扮成西羌骑兵的大齐军队,其实无异于前去送命的敢死队。
他指了指山的方向:“我要让我大齐的士兵,穿上那些西羌骑兵的甲衣,跟着我们到西羌都城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