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就好!”沈令蓁笑过又忧心忡忡起来,“可他如今日日坐在轮椅上,会不会发了福,养一横肉,早已不复少年模样?”
想到这里,太后又犯起了愁:这样灵的女娃娃,可怎么捱得住边关砺的风沙?也不知那霍家的儿郎晓不晓得疼人。
她望着沈令蓁叹一气:“来了就好,外祖母还你生你皇舅舅的气,连带也不愿理我这可怜的外祖母了!”
花一木都十分熟悉,只是今日瞧着这寻常的景致却生不同的愫来。
沈令蓁规规矩矩上前见礼。
太后年事已,每病一场都伤及本,这一次又败了元气,脸久不见好转,见沈令蓁到了,原本病恹恹的老太太才算来了神,立时从那曲搭脑雕花靠背椅上坐直板,眉开笑地朝她招手:“殷殷,快到外祖母这儿来!”
“不书生武生,你这孩倒与旁人家的姑娘不大一样!不过说起你那姑表哥,你与他
“见是见过,不过是很多年前了,怎么问起这个?”
“这么说,霍二郎长得很俊吗?”
“我是看重在本事的,比方像阿玠哥哥那样弓娴熟的儿郎,我就非常欣赏。只是霍二郎脚坏了这么多年,武艺大抵都荒废了,所以我才问起相,想他如果长得俊朗,叫人瞧着赏心悦目,功夫不行倒也罢了!”
刚及笄的小姑娘,虽段尚未长开,却隐隐已可见几分婀娜的丽来。这杏,山月眉,琼瑶鼻,被欺霜赛雪的玉肤一衬,更惹人心生怜。
毕竟过了这一季,她就不知何时才能再回来了。
“那快到外祖母膝上来,好好说一说。”
“我倒确实有些私话想与外祖母说。”
太后远远打量着外孙女,越看越喜。
太后笑了笑:“要说,外祖母印象中,这孩从前倒是明朗的,但自打十七岁那桩事过后,听闻蓄敛了不少。了这样大的变故,人多少总会与过去不一样。”
“看嫁在即,可那霍二郎的、长相,还有他家中形,我却一概不知。问阿娘,她又总是一副讳莫如深的样。我就只好来问您了。”
她当即摇了摇,看一侍立在四面的人,压低声:“殷殷就是连皇舅舅也愿意理的,又怎会不愿理您?”
若非为隐瞒伤,沈令蓁当然不可能这么些日都不来宝慈一趟。
“说来说去,其实最关心的是这一样?”大后眯着笑,“你要关心这个呀,可不必担心他貌陋。”
沈令蓁将脑袋轻轻伏上太后的膝:“不是什么要紧事,只是想问问外祖母,您见过霍二郎吗?”
是当真想通了也好,是委曲求全也罢,既然已经好嫁给霍留行的打算,她难免要对这个未来夫婿生好奇。
“这孩坏以后,倒是因行动不便没再来过汴京,但外祖母记得,他少时的模样是相当俊俏的。他阿爹年轻那会儿也是前朝了名的男,每每门都要被街上的姑娘送一车的果鲜花。”
太后指戳着她前额:“你呀,这样看重相,圣贤书都读到哪里去了?”
沈令蓁,促:“那长相呢,外祖母还没说!”
太后被逗得发笑,似乎也觉这些个人碍着祖孙俩亲近了,抬手挥退了她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