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便是:烟花寨,委实的难过。白不得清凉到坐。逐日家迎宾待客,一家儿吃穿全靠着一个。到晚来印房钱的是我。老虔婆他不我死活。在门前站到那更深儿夜晚,到晚来有那个问声我那饱饿?烟花寨再住上五载三年来,活命的少来死命的多。不由人泪如梭。有铁树上开花,那是我收圆结果。”
一个伴当惨着脸悄悄对李固说:“李都,这可怎的好?当初只说是了抓苦力的山寨,谁知竟陷落在嫖男人的窑,上完了还不给钱,日常拿鞭赶着还要活儿哩,岂不是如同成了人家的妻妾一般?便是妇人,若是嫁到那等有钱人家也不必受这样的苦楚,我们这却不是落到又穷又凶的贫汉家里来了!”
就在这时,忽然有十几个喽啰抬了几个大桶过来了,里面装的都是,放在地当心便让他们脱衣服洗澡。
只是虽是也与他们酒吃,不曾饿坏,但这桃花山乃是什么地方?这伙人成日耳朵里听的就是男人的哭号,睛里看的也是草丛中被掀翻的男人赤条条的,被上的虎狼之躯碾压得一一的,一个厚肉看着被压得扁了去。
因此一房之中关押着的十几个人登时都像被猫住的老鼠,全都战战兢兢屏住呼,大气儿都不敢一,一个
那人说着说着竟唱了起来,显然平日也是个风的,仗着自家员外的势没少横行,如今落到这等境地,一便想起从前在行院白吃白玩时那些女的辛苦,只是现在这些苦都要由自己来受了。
李固脸也有些发白,撑着安自己的人,:“你等莫要慌,你们看我们已经在这里住了十几天,这不是一直还平安,不曾有人到我们房里来玩耍么?每日还有酒有肉,也不用工活,倒比从前在大名府的时候还清闲自在,咱们只当是陪着员外在这桃花堡里因公消闲,了趟长差也就罢了,想他们看在我家员外的面上,也不会怎样为难我们。”
花山上熬着,一直熬煎了两个月,他带来的李固等人也被拘在后寨山房之中,大门被一把沉甸甸铁锁一把锁了,但山上对他们虽拘束得严厉,倒也是不曾打骂,只如同行请来的客人一般。
众人见那些人放桶在屋中后却又不肯远走,都守在窗旁边嘻嘻笑着往里面看,显然是等着看他们脱衣服后的赤肉,把这些未经历过艰险的人登时吓得都发颤,暗想我的妈呀,若是当真把一肉亮在这伙人前,他们看了好肉有个不动心的?到那时打开门来掀翻就,倒是连脱俺们这些可怜人的衣服都省了。
另一个伴当咂着说:“李都,您是员外的心腹人,小的说句话不怕您恼,您以为咱们员外那玉麒麟的名真的如金如玉哩,那般值钱!若是他们真的惧了,也不会连员外都拿了去,看着他山寨里这等行事派,此时还不知员外是怎样的苦哩!有是擒贼先擒王,只怕员外如今连我们的日也不如,那些人先要拿他法祭旗。只不知炮制完了员外要怎样对付我们,难不成将我们也都收了房?
一伙车夫伴当趴在铁栏杆的窗看了这可怖之事,就如同在森罗地狱看到油锅里炼小鬼一般,个个都吓得脸儿惨白碧绿,伸来老长,如同吊死鬼一般,定要用手往嘴里才能收得回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