笑着笑着，便咳起来，连同黑污的血块一起咳来。

他已经很久不去想当年的事，除了被梦魇住，什么作用都不会有。

崇宴仿佛是被这诛心控诉给钉住了。

他指指自己，脸上是充满恶意的冷漠。

只有崇复的心腹，那个亲自送他回去的禁军副统领，带来了一碗汤药，告诉他：“主说，喝这碗药，你可以回里去。否则你今日，恐怕是要被那些畜牲给玩死的。”

肚开始剧痛那刻，他弯曲，竭力捂着自己的肚，妄图能留那个小生命。

他讽刺地看着崇宴，麻木：“太殿难忘了，说我是怪的，说我即便真的能生孩，生的也是小怪的……说这些的，不正是太殿吗？

季文礼抿唇，：“是。”

季文礼花了一时间，终于平静来一些。

他当时看着崇宴憔悴的，仿佛有悔意的脸。

季文礼瞳孔微微一缩，却终是攥住手指，一动不动。

“你该杀的人，是我。”

“你以为是我要我毒害你吗？你错了，我怎么舍得让我犯这样大的险，是我自己，是我恨毒了你，是我说要亲手杀了你才甘心。你不该杀我母。

可是最后也没有。

崇宴又笑起来，那笑声混着咙里的血，竟像是哭咽一般。

他原本就未当真过。

心中一片麻木。

季文礼还在继续说，那仿佛是淬了剧毒的刀，崇宴的心脏里。

“……一丁别的原因，也没有……是与不是？”

有一线黑血，从他的嘴角渗来。

崇宴似被人敲了一闷锤，他脸上茫然之，张想否定，却又陡然想起，在最初他迫玉的时候，因玉的诸多不合，他每每在玉的时候，都会忍不住恶语，以得到玉的反应。但到底讽刺了些什么，他自己都已经记不得了。

“……是以这一回，也是你自己要来……你扮成我的太妃，同我饮合卺酒……也只是为了要杀我……是与不是？”

用手背用力一抹，不让它落来。

可等他醒来那一刻，他知，孩没了。

崇宴看着他，脸一寸寸地发白，最终竟至惨白。

可他今日是被崇宴的委屈刺激到了，歇斯底里，眶赤红：“你以为孩是谁害死的，你不要给我母泼脏。都是你！”

可这天，因果循环，竟当真是有报应的。

“是你杀了他！”

他怔怔地盯住急促气的季文礼，半晌，才仿佛梦语：“我怎么可能会嫌弃你，嫌弃你为我生的孩……”

崇宴却笑了起来。

那时的他虽然被崇宴日日迫，却还是心存柔，对崇宴有着不切实际的希冀。就连怀上孩，惶惑之后也只余怜惜，他想把孩生来，即便将来被崇宴厌弃，他还得到了一个小家伙。他小心翼翼，将崇宴以为他不知的香，药都偷偷扔掉，被求也千方百计地推拒。可是呢，崇宴这么快就厌烦他了，还要把他送到军营里，让他被无数的人奸淫。那时崇复已经通过曲折手段与中的他们联系上，们自当追随旧主，唯他立场摇摆不定，每回都借岔开。直到乘上车到了军营营帐里，他也存着最后一丝希望，希望有太的旨意来，把他带走。

10.4

“……哈……”

指尖抠肉里，季文礼仍是：“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