炼制成捕龙印，还有别的则被度化成坐骑，或者年少早夭，甚至从未生，等等等等。这又有什么关系？一饮一啄皆有定数，这一条未来中“我”成为赢家，就有另一个未来的“我”输得一无所有，如旭日东升西落，又有什么关系呢？

生一，一生二，二生三，三生万。

魏昭在这一瞬间想起了自己是谁。

“朝闻，夕可死”，有时这就是字面意思的大实话。大无疑是至之，最了不得的修真者也难以领悟太久太多，否则难免觉得比起当一个人，成为大的一分会更好。修炼到极致的修士总喜与相合，过去魏昭总想不明白这时为什么（“这不是自杀吗？”），如今他明白了。

魏昭看到公良至，他夹当中，站在一个幽魂边。这一个公良至不算年轻，既不冰冷也不天真，眉间总缠绕着挥之不去的忧虑，让他与周围的一切格格不，哪怕是恢弘壮丽的屠龙战场也没占用他一丝半的注意力。这个公良至手捧龙珠，看着前方，视线游移不定，他在找什么？

一瞬千年。

大无比壮，胜过人间种种喜乐。与相合能成为万，成为法则，成为永恒，对于修士而言这有着极其致命的引力。

魏昭过去羡慕嫉妒恨过上百年就化神的主角萧逸飞，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也能有这等待遇。他几乎到达了昆华界

魏昭的境界从合跌落了，有如此烈的个人意识和个人的个本不可能与相合。但在合又从中跌落之后，化神境界的修为留了来，而曾经攀登过峰的魏昭，成为了“唯一”

公良至隔着无尽的时间与空间，与魏昭遥遥相望。

由延伸的世界，其中的人是可以“量产”的。你与某人交无数次就能知对方的经历、好恶，能推测对方的格、心，对这个人说什么话能得到什么回应，对这个人什么事能引导他走向什么未来……当书中的“角”成型，一个复杂的灵魂某种程度上来说可以扁平化成几个标签。只要“设定”没有崩坏，故事就会重复，而天的选择制造各式各样变动有限的支线，这里无数废弃的世界里有无数失败的魏昭。

可是魏昭，如之前种种事现来的一样，他是个比起仙人，更像游侠的人。

当然，无尽的时间线里有无数魏昭，当然也有无数公良至。他是清冷的少年，是微笑的伙伴，是无的敌人。一些未来里他们缠绵一生，另一些未来他们相杀而终，亦或在大量世界主线与他们无关的时间线上，他们无声无息地死在千里之外。然而他们总是曾在一起，注定的乾天双，注定的总角之交两小无猜，注定的心慕彼此，无论是否有机会觉察到这一。

魏昭在无尽的虚空中看到了公良至。

他不想与合真，他还有仇未报，有人在等。他要去宰了白正云，他要去亲一亲公良至，抱一抱公良曦。哦对了，他还要斩杀黑龙，拯救世界呢。

躺在那里的阿昭没有消失，然而这里的魏昭已经与无数可能中那个命定反派分离了开来。过去他读是在读自己的命运，如今却可以作为一个超脱者。天的孤注一掷让他捡了便宜，或许魏昭此时的状态不能说是悟，而是得。

但在此刻，魏昭成为了独一无二的一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