痛是真痛,经历过玄冰渊十年的魏昭都要皱眉,何况基本没吃过苦的十九岁阿昭了。魏昭看着他,有种莫名其妙的幸灾乐祸,欣赏起那张曾经属于自己的脸演绎活的痛不生。只是阿昭面目扭曲归面目扭曲,是一声都不吭,公良至在动手的间隙频频去看他的脸,他俩的目光一对上,阿昭的痛不生就变成一个故作轻松的鬼脸。
一息后三个人影凭空掉了来,谢天谢地,这次无差别着陆没让他们掉哪个死地。地面上铺着茸茸的草,和得像毯,尽如此,这着陆的颠簸还是让魏昭开始咳血。那血块黑不溜秋,仿佛从死了几天的尸中挖来的。
枯谢君的掌心功,红信的血荆棘,没一个好相予,能活来还要谢他还剩了龙躯。不过要是龙躯不存,他也不该又长成这副鬼样,你说是吧?魏昭苦中作乐地跟自己自言自语,张了张嘴却除了血块什么都吐不来。他乖乖闭嘴,只见三人中有一个利索地了起来。
是公良至,他上几乎看不到伤痕。魏昭扭一看,只见年轻的阵法师看都没看他一,扑到了浑是血的阿昭边。金丹修的红罗网哪怕套上十层筑基术也挡不住,还是阿昭的血肉之躯给公良至挡了一挡,自己却被刺成了血葫芦。他还睁着睛,对公良至吐了吐,显然也说不话了。
十九岁的魏昭就算正忍耐痛苦,那苦痛也显得轻松而短暂。他的酒窝看看起来像是笑容长存的痕迹,就好像横跨山野无数次会留小路。他上有没被烧的蓬生机,因为有足够的温度和燃料,那里有一团稳定燃烧的火,稳定得好似太阳。不像魏昭,烧得歇斯底里,生怕一不竭尽全力就要熄灭了。
和装致死的救命恩人谢,掏了芥袋中的乾坤挪移符,运起。趁着拼半条命冲来的大好良机,他抓着十九岁的公良至与自己,成功逃了包围圈。
这块儿没雨云,阴天还有些亮度,没有遮挡视线的雨幕。此时魏昭看着他们两个,觉得他们真的年轻极了。
乾坤挪移符,一息八百里。
本该如此,本该如此。
魏昭可能屏息了太久,他控制不住地咳嗽起来,那两人
多没理,就算魏昭在折磨中扭曲成长为中年人,只是心破碎的公良至也不该和这里的公良至差太多才对。为什么他看起来就如此青涩,像枝未成熟的青果,像荷塘苞待放的花?因为睛吗?还是因为神?
十九岁的公良至就算皱着眉,那忧虑也显得浅淡而活泼,他的眉宇没有常年皱眉的痕迹,他的角没有累月沉淀的忧愁。他是山中野狐,是乘鹤仙人,就该在山间看花开花落,望云卷云舒。
“你……笨!”公良至咬牙切齿地说,嘴抿成一条线,被发黑的血刺得不停眨。他速度飞快地给阿昭喂了丹药,剑切开伤,挤毒血,再撒药粉包扎。理速度一快,动作也很难轻,痛得阿昭龇牙咧嘴。
十九岁的乾天双望着彼此时,他们同时变得更加天真青涩,又同时变得更加成熟可靠,像两块相映生辉的宝石,像两棵并排而生的树。他们……看起来好极了,旭日初升,毫无瑕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