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天缪愣了愣,笑:“看起来天风过得不错,我也可以瞑目了。”
冥冥之中,他能觉到某种意志。就算一样大得骇人,这和方才在玄冰渊瘴风中与之作战的意志完全不同。倘若刚才那个是扑向猎的凶兽,这一个就是阴沉压的雷云。这力量并未针对魏昭,但他能觉到自己绝对无法反抗,如同天幕一只虫豸。
魏昭再一次觉到推挤着的那力量,迈两步之后,刚才的世界就在后消失。公良至和王天缪都不见踪影,耳畔前一片空白,现在只有魏昭一个人走了。
魏昭向这力量敞开,他发问,他质疑,他索求。
周围的场景已经亮了起来,看这幻境又要向一幕走去。魏昭松开手,后退一步,步虚空。
魏昭不是破罐破摔,他赌的是――天命在我。
他模模糊糊觉到什么东西,无质无形又无不在,隐隐约约与脑中那本书产生了应。魏昭深一气,缓慢而定地向某个方向走去。
“占真君有个儿叫占奕。”魏昭故意刺。
公良至了。
他是这一轮天所选的代理人,这里又接近世界本源,是天的大本营。魏昭相当于仗着天需要他,让这位监考老师场替他作弊。
昆华界在面对什么?天眷者到底要什么?是什么让天宁可消耗本源也要从来过?
让我看到!
比之前的所有天眷者(包括曾经的他自己)有优势得多。
他走得越来越慢,到后来连脚步落的速度都慢如爬。魏昭像只粘在树脂里的虫,行动极其艰难,然而不知为何,走得却越来越轻松。
魏昭意识到,在这混沌之中其实没有空气。
他看不到,听不见,不能闻,不能尝,不能碰。五皆被剥夺,神识难以探,站在其中,仿佛化作了中飘萍、空中扬尘,哪怕知自己只是刚从幻境中走几步,也到全然迷失。魏昭试着抛却一切官,去寻找缥缈无形的“”。
要怎么说好?就如同回归母,在羊包围中肢难动,却只觉得平静安宁,仿佛生来就该如此。
昆华界的本源包裹着魏昭。
如果昆华界已到了弩之末,轮回难有一轮,天势必要给他加筹码。
修真者之中,有寿数将近的修士闭死关,那便是弃掉凡尘之,隔绝一切扰,以求寻突破。大无形,谁都不知要寻求的是什么样,这样悟的可能微乎其微,唯有走投无路的修士才会如此选择。
落在上的压力正变得越来越沉。
这里没有什么门,任何他想要穿透的地方都是门。
魏昭什么都不说,里说过类似“完这票就回老家结婚”的人全都没好场。他只是用力抱了公良至一,公良至回抱他。王天缪在旁边哨,这老不正经的。
哪怕与天如此接近,魏昭依然无法描述什么是。它既非生也非死
“快去快回。”他说,“我等你。”
这里没有上左右,没有冷,模糊了时间空间。魏昭凝神站定,去应混杂在天地迷锁封印之中,作为串联上的绳索与系的世界本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