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古忽然想到就这么在楼里大声叱问，也不大好，别到时吵得这些左邻右舍全都知了他儿的事，以后在这楼里时肯定是要受不少神的打探与闲言闲语的。所以还好想到了这一层，他就也不好在这个地方发作了。只是他还是向上登了几级台阶，想问这年轻男人一些话，可是刚要问又止住了，想想算了，不想跟这种年轻人说话，有得问他，倒不如回家去问自己儿，他儿的他了解，基本上都不需要动用到家法，就什么都招来了。他儿由小到大也就在一件事上拧过，就是结婚成家那桩事，“家法”了好几回，他也没说在那桩事上顺从一。

而再几级楼梯上去，就是老古的家了。这家里面也静得很。大门这会儿是关着的，古志贤刚刚一路窜逃到大门前，就拿了袋里自己带着的那把大门钥匙开门来，回家后，就把门关上了。当时他窜逃回家后，他妈妈听见那个开门的声响，以为是父俩回来了。她本来是在厨房看着稀饭锅，并且还开手机上的听书件来听说书的，在家里等了这么些工夫也不见那父俩回来，好不容易盼回来了后，却只见到大儿一人，还像是后面有恶狼在追似地没命地往房里跑。于是古家的关着的大门后面就站着一个古妈妈通过猫向外看去，猫的视角也有限，只能看到一个站在楼梯上的人的后背，所以她接来就把耳朵贴在大门上，想听听门外楼里的动静，可是不论如何她也是没有胆量把门打开去看看究竟的。而古志贤就呆在他自己那间房里，也把耳朵贴在他那个房间门上，心里紧张得不得了，想听听爸爸回来了没有，他就觉得爸爸回来后他就完了。从某些方面来说，古志贤的这种胆小跟他妈妈是像极了，就看他们这种只敢把耳朵贴在门上努力地听门外的动静，也死活不敢把门打开的样就晓得了。

郭竞寒也不理会他的问话，只是说：“我告诉你，你要是再打他，别怪我真对你不客气！”老古倒这会儿气得有想发笑了，说：“你对我客气了吗？我五十多了，你说推就把我推楼。我明天就去检，我骨但凡有一条细，我都回来找你，有种你别搬家。”郭竞寒接碴：“我才不搬，我还要看着你别叫你对他又动手了。

得很。

老古本是提上来一气要问话的，这会儿想着索不问了，不想跟这年轻男人费什么唇，就把那气由鼻重重地呼去了。绕过这个男人就朝家走去，哪知这男人倒反调转过来扯住他：“你回去要对他什么？”这老古被这么一问，又气上心：“你倒是关心他的啊？你跟他什么关系？”

楼外都静默有一会儿了，老古大概是觉得就这么瞪着也有无聊，就准备说什么劈盖脸的训诫话，刚准备开叱他，并且质问他和自己儿有什么样的关系时，这时由上面一截楼来两个人，是两个可能才十九、二十的女孩，看样或许是在这一片的商场里打工、店员的小姑娘，既不像是在读书的，也不像是本城小姑娘的打扮，那应该是外地来这城里讨生活、打工的女孩，租住在这一片楼里的。她们两个经过他们这一老一少时，还奇怪地看了他们两，就继续结伴往楼梯面走去了，应该是周六还需要上班，这会儿赶着去外面买份早餐吃了好去上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