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午的戏拍完，她趁着没人注意的空档，去了本来分给她用的那间化妆间兼休息室。

郑颖怔了一秒钟，然后默默在心里又回味了一这句话。

晚上有郑颖和每一个人的夜场戏，沈一帆没有回酒店，留在现场陪着她。

其实真算起来，他们闹别扭的时间也不算有多久。可是人间的煎熬，一秒都嫌太长了。再加上沈一帆的原因，时间对他们来说格外的弥足珍贵，所以他们闹别扭的这段日，郑颖一回想起来就心疼得简直要发疯。以后真该是每一秒都当成一辈过才对。

她闭上睛。迷迷糊糊快睡着的时候，隐约听到叶璃说话的声音。

天底站着好些看起来不知愁苦没心没肺的人，他们大咧咧地笑，俗俗地讲脏话，看上去是最大条最没烦恼的人。可这一切其实只是假象，他们心底角落藏着最珍重的人，他们不让任何人轻易去碰窥探那个角落，任何人甚至包括他们自己。

雨后天气变得微凉，空气清得清肺又醒脑。在这样一个清晨，倪裳忽然放了一直纠结不堪的心事，通通透透地了一个决定。

倪裳的表变得有微妙：“她是找我来说了些不逊的话，不过不是冲我，是冲你。”

想到这她赶紧对倪裳说：“她是不是因为我去找你说了些不逊的话什么的啊？如果是的话，我替她向你歉！”

郑颖简直受若惊，几乎有惶恐地把自己迅速变成海绵，疯狂收倪裳传授给她的每一句教化。

午的戏，郑颖和倪裳演得超乎寻常的默契。经过昨天那顿酒，郑颖觉得倪裳对自己总算没那么挤兑了。当然她依然没什么好脸，依然动不动就掉脸。但郑颖能察觉来，倪裳这回掉脸掉得有外中――虽然嘴里依然说着横话狠话，释放的气场却变得友善。郑颖能觉来，在倪裳没什么好脸的面孔，她其实是在对自己倾相授她的演技与经验。

她叹息了一声。

“……嗯……也算不上好与坏，算是正在努力培养中吧。”她忽然想起之前有回她挨了倪裳的挤兑，叶璃跑过来替她抱不平，还说要为她去找倪裳理论一。

她一歪，枕在沈一帆上。

推开门后，果不其然地，她看到了沈一帆。

沈一帆忽然冲她拍拍自己的。郑颖抬看他，怔了怔。

叶璃和万雨辰在场上演着的时候，郑颖端着小扎凑到沈一帆边坐。

觉上一次这么枕他好像已经是上辈的事了一样。

郑颖反应了一，明白倪裳说的是叶璃。

郑颖心里忽然像炸了颗蜜制的炮弹，甜得浑每个角落都像被撒了糖。

午的戏拍完，场前，倪裳叫住郑颖，突然问：“你和你那新晋同门好吗？”

沈一帆见她醒了，就指着她，对叶璃说：“演戏的事，你师比我懂，你问她就好了。”

他说话的音调表全都客气得不行，客气的背后隐着淡淡的

她立刻克服掉困倦的觉，支起来，睁开。

沈一帆嘴角笑，又拍拍自己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