萨拉听他提到沈修，由衷地肃然起敬，心想：陛那么小的时候就那么帅！

……

“我只活了七十二年，人生太少、太短，我还有太多事可以，太多东西想要对年轻人们传授。我苟延残地交换别人的时间……我看着他们，我总是想：你们用来发呆、用来娱乐，用来无所事事的时间，为什么不能给我呢？给我啊！我还想再多带一年的项目，想多研发一项技术，我还想在有生之年，看见我的国家，君临天……”

“是非黑白有多重要？从隋炀帝至今，一千五百年，征徭役已经渐绝，可是想要发展，想要迅速发展，怎么可能没有牺牲。”白林低声说，“我为实验室招收助手时，常常告诉他们会加班，一周休息半天，一年到年假不过三天，资金短缺的时候还几年发不上工资……可是每年毕业的那批最优秀的孩们，永远都有人求着我要加，他们不为别的，只是听说我的项目正在和德国竞争研究前沿，他们想要帮助我，想帮助祖国一臂之力。”

白林神了许久，又缓缓说：“可是，这是一个国家啊。如果没有这些累死的工匠，就不能在那样短的时间里凿一条大运河来。如果没有人牺牲没有人奉献，我们的国家……要多久，才可以崛起于世界国之林？”

萨拉忍不住：“可是杨广为了大运河害死那么多人，就是错的。”

“我有时会看到还没毕业的孩们，对我这里充满向往，认为参与一项大的研究是很光荣的事。可是我看着他们，却常常觉他们是这个国家的祭品，一批又一批充满血的优秀的年轻人埋奉献了人生和信仰，只恨自己拥有的还不够多，只恨能献来的人生太短。时间……真的太少啊。

萨拉忽然之间，就被他深深震撼。

满人民的鲜血，但却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工程之一，对我国的经济有着太重大的意义了。”

“是啊……他是错的。陛不足十岁时，就这么告诉我。他说，无论功过，不谈结果，杨广害死了人，那么就是错。他还说，是非黑白是不能多想的，世界上也本没有所谓灰地带，是错误、是罪恶的，就绝不容人洗白……咳咳咳。”白林低咳了片刻，说，“我一大把年纪，就被一个小了我几十倍的孩教育了。”

他将手放在门把上，正准备

白林深深了一气：“这艘龙舟，上面坐了十四亿人，多沉，多重啊……但是总要有人站在岸边默默无名的纤夫，总要有人宁可累死在岸上也想拉动这艘大船，明明坐在船上为自己过日就可以很轻松、很快乐地享受一辈，数不清的人就是这样在船上饮酒作乐，度过了一生。可是……这是我的国家啊。我怎么能心安理得，怎么能视而不见？

白林说完，杵在画像前，怔怔地看着，如同一座凝固的雕像。

黎楚站在门外，许久后，叹了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