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兄!”
小腹里刀搅一般的钝痛着,浑都是急涌的凉意,萧嘉鱼又痛又怕,细着声泣哭不停,泪汪汪觉得自己似是要断气了,在萧明铖将她抱起往外跑时,又涌着一一的湿意。
他禁不住低去吻了吻她雪的额,鼻息尖立时多了一抹教人眷念的兰香,握在她腰后的大掌忽而一紧。
“小鱼?”看萧嘉鱼脸更苍白了,连唇都失了血,萧明铖紧张的捧住她的脸,满手都是异常冰凉。
阴冷幽暗的里,映着和萧嘉鱼截然相反的罪恶和疯狂……
“怎么不早些告诉我?”萧明铖语气一沉,便伸手去妹妹的肚。
墙上冬日攀爬的枯藤又开了许多花,鲜的颜缤纷,嘉鱼看过书卷才辨得几种花名,拿着小锄仔细把杂草镐去,生怕过几日草深了再爬蛇来。
轻重适宜的力让萧嘉鱼终于好了一些,她咬着唇抱住了哥哥,病时难受她也想说,可父皇早就忘却了他们兄妹,这猗兰是无人来的禁地,她便是说了又有何用。
“没事的,哥哥再帮我,很快就会好。”她仰看着皇兄,十八岁的他有了男的轩昂俊,只可惜总是冷沉着脸,这会儿因为担心她,神更是有些可怖,她笑着去戳他紧锁的眉,双颊梨涡轻旋:“我真的没事。”
萧明铖将那支芙蕖放到了她怀里,双手一合拢住她不足一握的腰,带嘉鱼一起坐在了台畔,她笑的目盈盈,恍然不觉方才那样有多危险。
萧明铖任由她胡乱戳,这是他唯一的妹妹,亦是他了骨的人。
自她八岁那年坠湖后,萧明铖便很少让她近边去,长指撩起她额前微的碎发,也不知是幸还是祸,她承袭了母亲的绝世貌,十四岁正是风华初绽时,比他记忆中那个冠绝六的母亲还要青于蓝几分,唯一与他相似的只有那双睛,只是不同于他的沉日阴郁,自幼囚困禁的她,满目都是天真纯净,那才是最令人窒息的。
忽而一只长臂从她后来,不仅轻易的摘了花,还将她一把抱了回去。
永泰十八年,仲夏。
“哥哥,肚好痛,呜!”
她自己颤手往后摸了摸,竟然是血。
将怀里的花放在桢楠台上,她半跪上去,上几乎都探了去,努力伸手去勾湖里的粉芙蕖,偏偏就差着那几厘,始终是够不着。
“不会掉去的,我只是想多摘些花放到寝殿里。”
她实在瘦弱小的可怜,萧明铖皱眉将她抱了怀,萧嘉鱼自然而然的偎在他前,手指拨着新摘的重芙蕖,绵无力的说:“总觉得肚难受,清晨就不舒服了。”
“往后要摘便唤哥哥来,今日是哪里不舒服么,怎么脸有些不好?”
忍忍就会好起来。
忍忍总会过去的。
这一年萧嘉鱼将满十四岁,住在猗兰亦十四年了,昔日她母妃容氏最得帝,位至贵妃,被赐了这南最繁华奢的殿,白云苍狗世事如风,如今猗兰早不复初时,颓败已久。
罪恶和疯狂
“摘这个作何,不怕掉去?”
今日阳光明媚,远里幼蝉空鸣,檐新发的花枝累累,她踮着脚去折了一大捧,溢的馨香满怀,上了长廊往正殿里去,嘉鱼又瞧着榭旁的芙蕖花开,忍不住跑了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