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星官顿时不说话了。

游剑卿见他难得这么孩气的一面，心里顿觉十分柔，便乖觉地闭上了睛。

然后果然又闭上了睛。

游剑卿说：“她是我妹妹，她错了事，我本来就是同罪。其它也就罢了，婚姻是结两姓之好，惜月毁诺，本就是我名剑山庄的责任，是爹娘没有教好女儿，我没有好妹妹。你迁怒于我，也是应该的。”

靠里一些果然睡得舒服多了，但叶星官却没有什么睡意。他睁着睛神智清醒，盯了游剑卿许久，却见对方也睁着睛炯炯有神地看着自己。

游剑卿果然靠得很里，叶星官往里睡了一些，两人的也没互相碰到。

叶星官回答：“我睡不着。”

游剑卿失笑，然后说：“那我再闭上，不过你也不要继续瞪着我看了。”

叶星官最后看了他一，才总算把睛闭上了。

“何况……”游剑卿停顿数息，继续说，“江湖上的名声，我本来就没有放在过心上。江南第一剑也好，兔爷也好，都是他们在说，我从来就没承认过。不他们说什么，我自练我的剑，过我的日，也没什么系。”

第二日醒来，游剑卿第一个反应就是回去看躺在自己边的叶星官。

叶星官盯着他看了半晌，却不防游剑卿突然张开来，正好抓住他紧盯着自己看的样。游剑卿见了，便笑话他：“说是一起闭的，怎么好不算话的？”

叶星官便问他：“你怎么不睡？”

“好。”游剑卿闭着，脸上带笑地答。

游剑卿说：“我也睡不着。”

叶星官听了，迟疑片刻，最终还是往床铺中央移了移。

朦朦微光，叶星官却是正侧着躺在他边，面向着游剑卿的方向。他睡觉时很安分，几乎是昨夜睡去的时候是什么样，此时还是什么样。

游剑卿便柔声：“那我们先闭上睛，应该很快就会睡着了。”

“可是……”叶星官说，“总不能我们都一整夜睁着不睡吧？虽然不用见什么公婆……”

或许是被游剑卿坐起的动作所惊动，也有可能只是到了例常起床的时辰，叶星官动了动，抓住游剑卿的那只手自然而然地放了开去，然后慢慢睁开了

闭上之后，他对游剑卿开说：“剑卿……明日晨起的时候，我们一同练剑吧。许久都没有同你过招了。”

游剑卿看着他黑暗之中只显一半轮廓的脸，笑答：“没有。”

“我要你嫁我，是一时冲动。但这一时冲动，却毁你众多。”叶星官语气中带着些许颤意，说，“惜月逃婚也好，与人私相授受也好，那本来不是你的错。”

唯一不同的或许就是叶星官的一只手此时正紧紧地拉住游剑卿的袖――在睡之前，游剑卿可以肯定，叶星官的手是没有碰到他的衣袖的。

叶星官见他这么说，却有不相信，问：“你心里……真的没有一怨我？”

游剑卿说：“你睡来一些吧。这里位置还空得很，你再来一些也不会挤的。放心，我靠着帐，不会贴到你上。”

叶星官说：“好，你先闭。”

叶星官说：“我上就闭了，谁让你这么快又睁开的？”

游剑卿反问：“你不是也没睡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