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些人说得对，在这栋空的房里，有一个

也许这也是另外一种意义上的难言之隐，坐在轮椅上的埃尔维斯看着威廉安静的背影，心中升起一淡淡的烦躁来。

队之前他们就认识了，略懂手语的埃尔维斯主动着威廉的翻译，两个人同手足。埃尔维斯倒是与威廉聊过自己的，但威廉只是笑着，比划着岔开了话题，所以埃尔维斯一直以为他有什么难言之隐。

他不能那么，如果当时真的扔去了，埃尔维斯这辈也不会原谅自己。

他们之间是不应该算得这么清的，就像他从来不后悔救了威廉那一次，他也相信威廉对现在的生活并无不满。但在一起生活得越久，似乎有什么在悄悄变化着，变得有些不太对劲。

但埃尔维斯总觉得不对。

如果一直注视着那个安静又平和的人，他可能会控制不住地发脾气。埃尔维斯之所以这样肯定，是因为有一次他差就那么了。那天威廉冒着雨门给他买药，当他湿淋淋地回来的时候，在那一瞬间埃尔维斯产生了一种想把手中的盘摔在他上的冲动。

这种认知令埃尔维斯更加难受起来。

可这种烦躁的觉却日复一日地烈起来，似乎有一颗不安分的种在他心中生发芽，并冒枝丫，在他心，刺得他又痛又难受。

不可能不自责，埃尔维斯知，威廉是因为自己才申请退伍的。他是来照顾自己这个伤患的，威廉一个人承包了几乎所有的家务，在生活上对他无所不应，甚至还让他来住这么重要的房。如果没有威廉，他埃尔维斯就要回到位于乡的家，去寻找那些不知究竟还在不在世的亲戚了。

他立即扭过去，去看窗外的景。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，也许是因为失去了一条，所以心里总有一种说不的别扭。医生说这是战后综合症，埃尔维斯却觉得不应该有那么夸张。他从来不是会苛求自己的人，在队里也是公认的好脾气，他才不会因为这种事而意志消沉。

埃尔维斯知那些人是怎么议论威廉的。只继承了一栋房的小少爷，拒绝和有权有势的Alpha结婚的Omega退伍兵，照顾着一个残疾人的哑巴。这些都是周围人对威廉的评价。没一个字是错误的，但连起来，就显得充满了鄙夷与嘲笑。

他开始试着摔打枕，在威廉不在家的时候快速推着轮椅到跑，将自己狠狠地摔在草地上，但这些都不用。每当他看到威廉平静的表，就有一火气在咙里，让他想对着威廉大声地喊来。

然后威廉一定会一如平常地静静地看着自己。威廉不会说话，在过去的几年里，一直都是埃尔维斯帮他跟别人交的，埃尔维斯就是他的另一张嘴。他们是朋友，不埃尔维斯了什么，威廉都不会怪他。

但心中的烦闷总是消散不去，他不得不暂时不去理会威廉，专心看风景。

如果在以前，在埃尔维斯还能用自己的双站起来的时候，他一定会笑着和威廉接纳这一切。但是现在，他却觉得这些话听起来是那么刺耳，却本无从辩驳。

当初在战场上他义无反顾地用一条和浑的伤，救了威廉的命，现在威廉用自己的半辈来汇报他，这看起来是很公平的一件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