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雪山垂去,果然看到自己都狼藉,不知是涂抹了什么药,一片黏腻。六神无主的抱住肩膀,他的脸上褪了血,声音也轻成了一烟:“我说我不来,你不听我的话……我的衣服呢?夜里还有一趟火车,我们回天津吧。”
叶雪山环顾四周,满心茫然:“这是哪里?”
阿南没给他好脸,大喇喇的直接问:“脑清楚啦?”
阿南答应一声,转回了浴室洗衣服。而顾雄飞迈步走到床边,居临的望向了床上的叶雪山。
阿南思索着答:“他……他不总这样,可能是了远门,路上还被了一,就吓得傻了。他在家的时候好的,还能自己上街溜达呢,也能买东西吃,从来没走丢过。”
叶雪山疑惑的蹙起了眉,是个言又止的模样。而阿南恨铁不成钢的又:“你可真会添乱!先是在火车上了自己,光着屁晾了一路;好容易到了大爷家里,你刚门又撒了一泡,全到人家的地毯上了!”
顾雄飞摇了摇,开问:“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?怎么今天就不认人了?”
这时顾雄飞已经楼去了,房灯光明亮,只有阿南坐在床尾陪他。忽然听到床上动静,阿南连忙回一看,正好和坐起来的叶雪山打了个照面。大瞪小的对视片刻,叶雪山轻声开了:“阿南。”
阿南当即摇:“去你的吧!只要人家不撵,我就不走!”
顾雄飞把阿南和叶雪山带去了楼上客房。洗过手后站在门,他就见阿南很麻利的为叶雪山脱了衣。阿南显然是丝毫不嫌叶雪山的,并且仿佛已经惯了类似的活,说就说洗就洗。把衣全泡在大浴缸里,阿南搓了两把,然后转垂着两只湿手走来,对着顾雄飞讨好一笑:“大爷,您上衣服脏了没?要是脏了,我给您洗。”
叶雪山睡在了顾雄飞的怀里,直到天快黑时才醒。
阿南答:“这是北平。你从早上就开始犯傻,上了火车都不知!”
顾雄飞抬手把叶雪山揽到怀里,没想到叶雪山绵绵的,顺势就把脑袋窝到了他的,于是他代替了床,叶雪山依旧是个半躺半坐。
叶雪山忍着伤疼痛,自己伸长双要去床
阿南总是笑,笑得快要哭来。于是顾雄飞也笑了,一边笑一边一挥手:“忙你的吧。”
一年的光阴,叶雪山就被折磨得死了灵魂,空余躯壳。
说到这里,阿南又可怜兮兮的笑了:“大爷,您等两天,两天之,他肯定能恢复过来。他好的时候可好了,会说话,会打牌,还会逗趣儿呢。”
叶雪山赤的倚靠床半躺半坐,瘦得见了骨。顾雄飞想起前年节的时候,自己带着叶雪山从天津回来过年。叶雪山从早到晚就躺在这张大床上,睡衣也不换,发也不梳,翘着二郎吃零看杂志,一边看一边还哼着小曲。其实他不是那么安稳好静的人,也许是因为楼走灯似的总来客人拜年,所以他才躲客房不肯楼。
顾雄飞坐了来,发现往事是不能回首的,一回首,就全变了味。他想叶雪山其实一直懂事。一样都是父亲的骨血,可是叶雪山末了既没有得到名分,也没有分到家产,没有就没有,叶雪山始终是个好脾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