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雄飞坐在床，怀里搂着叶雪山的上半。叶雪山的长袍长，包括鞋袜，全被剥去了，浑只剩一件薄绸小褂。两条白皙的长伸去，旁的地方不论，那里先是一片鲜明的红。他长，伸直了能一直蹬到床尾，于是阿南就没有地方坐，只能弯腰站在一旁，双手捧着一条淋淋的湿巾，很小心的为他冷敷伤。

副官不是一次两次的犯错误了，他弯腰把壶往地上一顿，转就要把副官叫过来痛斥一顿。对着门迈一步，他用角余光瞥到叶雪山走到窗前，正伸手从小桌上端起茶杯。

阿南一惊，正是摸不清脑；好在顾雄飞随即就向他了命令：“过来帮忙！他坏了！”

顾雄飞慢慢放了手，心里隐隐透凉意――原来金鹤亭并非信胡言。

一场忙乱过后，叶雪山被顾雄飞抱到了小床上。

在医院耽搁到了中午时分，顾雄飞办清院手续，赶乘午一钟的火车前往北平。阿南再次坐上了汽车，心里还是很快乐，同时暗暗祈祷，希望叶雪山乖乖的呆去，千万不要在上车之前生枝节。

顾雄飞照例还是订了包厢的车票。阿南生平还没过级车厢，这时就又开了界，连叶雪山都顾不上了，自己去到乱跑。叶雪山独自坐在床边，扭去看窗外缓缓经过的景，顾雄飞站在床前，低去看一动不动的他。随行副官送来了开和茶杯，顾雄飞忽然勤快起来，打算亲自给叶雪山倒杯茶――往后日长久着呢，他得学着照顾叶雪山。

拎起壶，他把刚刚沸过的开倒了个泼泼洒洒。腾起的蒸汽扑了他一脸，然后他发现副官居然没有送来茶叶。没有茶叶，哪有茶？

顾雄飞还是没有觉异常，不过意识的停脚步转过来。就在此时，叶雪山贴在茶杯上的手指终于被到了痛极的地步。不由自主的把手一松，满杯开当场泼洒去，正好浇上了他的裆。

天衣单，叶雪山登时惨叫一声了起来。顾雄飞吓了一，连忙上前要去抱他。可叶雪山是疼疯了的人，哪里能被轻易抱住？张大嘴巴哭泣起来，他也不会说，也不会，单是于本能的乱冲乱撞。阿南在外面听到声音，连忙撒跑包厢，结果就见顾雄飞已经把叶雪山摁在了地上，正在连撕带扯的扒。

如他所愿，叶雪山半睁着睛坐在顾雄飞和阿南之间，百无聊赖的一直在摆自己的双手。手指拗过来又坳过去，他成了个自得其乐的小孩。顾雄飞怕他伤了右腕，不厌其烦的分开他的双手。如此反复几次之后，叶雪山不玩了，直着睛继续发呆。顾雄飞放了心，随即又想起了阿南。其实他并不看好这个小人似的崽，但是阿南自己不说离开，他也不好驱逐。阿南对待叶雪山是有恩的，等到将来阿南真的走了，顾雄飞想，自己定要好好酬谢对方。

他觉得这很正常，于是继续迈了第二步。这时叶雪山已经后退着坐回床边了，左手抖抖索索的把茶杯送向嘴边。

叶雪山疼死了，可是哭过一阵之后，也就没了力气再哭。把个汗津津茸茸的脑袋窝到顾雄飞前，他微微张开了嘴，一一的气。右手腕的纱布渗了鲜红颜，他忽然呻着一